秦琼感觉头非常痛,脑袋像是要从中间裂开一般,抬起无力的双手使劲揉了揉双眼才勉强睁开,屋顶横梁上挂着以前练武时用费的几张硬弓,很明显这是在自己家。嗓子干的几乎要冒出烟来,看到床头的小榻上放的那杯水就像看到了救星,“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它喝光,这才感觉魂魄渐渐回到了体内。
“秦伯……”秦琼边穿衣服边朝外喊了一声。
“阿郎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端着一盆水走进屋内,“刚打的井水,还温热着呢。”历城后世被称为泉城,这里的地下水很浅,向下挖个一丈许就能出水,因此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井。秦琼家里那口老井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挖的,已经使用了几十年,泉眼里依然“哗哗”往外喷水,遇到雨水大的年节,井里的水几乎要溢出井口。
“我昨晚几时回来的?”洗完脸虽然头脑依旧昏沉,但是精神总算提上来了。
“昨夜阿郎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了,”秦伯边帮秦琼整理衣衫边说道,“您和罗将军一起被营中的袍泽一起送回来的。”
“士信现在怎么样?”秦琼问道。
“昨夜呕了四次,被褥都换了三套。”秦伯低声答道。
“呵……”秦琼闻言有些忍俊不禁,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常言道喝酒误事,这下真是一言成真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敲门声:“秦将军,张通守要你马上和罗将军一起过去议事。”
秦琼闻言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转身冲进客房,拖死狗一般的把罗士信拖出房间扶上马。
罗士信这时才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叔宝,这么早起来有何急事?”
“昨天咱俩太贪杯了,将张通守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啊!”罗士信闻言大惊失色,酒都醒了一半,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张须陀一向御下甚严,军中从来都是令行禁止,连他三个儿子都受不了老爹的严苛,先后退出了军营,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二人因为贪杯而误事,还不知要接受怎样的惩罚,想想就不寒而栗。
秦府离张府很近,只有数百步的距离,没等二人思考出应对之策,就已经来到张府门前了。
秦琼和罗士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张须陀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每日在军伍之中与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身体还是依然非常健硕,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要年轻上十岁,再加上长居高位,虽然没穿甲胄,但是整个人坐在席上依然给人一种非常大的压迫感。
“年轻人切勿贪恋杯中之物。”秦琼和罗士信一进来张须陀就闻到二人身上的酒气,便出言教训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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