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秦琼先是一阵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几变,把王盛拽进自己府内,低声说道,“你问这事作甚?”
“我只是听人提及过汉王,因此有些好奇。”看秦琼的表情便知道这是一件遭人忌讳的大事,王盛并不敢把真相说出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秦琼叹息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在人前万不可提及。”
王盛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听秦琼问道:“你可知道如今陛下有几位同胞兄弟?”
“听说先帝和文献皇后共育有五位皇子。”王盛想了想说道。
“汉王便是先帝与先后所诞的第五子,陛下当年即位之后,汉王心生不忿,遂起兵反叛,数月后被擒,其后被幽禁致死。”
原来这个汉王是隋炀帝的亲弟弟,难怪张须陀和秦琼都对其讳莫如深,自古以来谋反便是大罪,更不用说这种皇室内同室操戈的事情了。
“当年受此案牵累者不可计数,轻则发配边关,重则抄家灭族,是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
隋炀帝杨广登上帝位的过程充满了血腥争斗,尤其是亲兄弟之间的争斗,更是泯灭亲情。
杨广先是扳倒了身为太子的大哥杨勇,随后又矫诏制杨勇于死地;蜀王杨秀是杨广的四弟,后来也被杨广终身囚禁;汉王杨凉因造反被囚至死,只有老三秦孝王杨俊因为死的早才没有跟杨广闹翻。
皇帝这个职业就不是人能干的,干了这么多亏心事还能安稳的入睡也是一种本事,至少王盛就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虽然还是没弄清楚“父亲”的出身,但王盛自信这件事一定能弄清楚,“父亲”既然肯隐姓埋名做一个木匠,说明肯定和这件谋反案有很深的关系,也多亏了齐郡通守是张须陀,他虽然有点愚忠,却并不迂腐,要是换了个人知晓自己父子的身份,说不定早就重拾旧帐,绑了自己父子向朝廷邀功了。
怪不得张须陀一直想让把自己收归帐下,想来也是冲着这层身份而来,不过阴差阳错的是自己并非真实的王家人,他大概把自己搞的这些动静归结为家庭教育了吧。
选择冬日出行的人并不多,王盛很轻松的就以一百文的低价租到了一辆牛车,车主还细心的给车上铺了一层金色的禾草,和着皮裘摇摇晃晃的坐在上面很舒服。
次日一大早,张南就将出行所需的物品装满了车,干粮只占一小部分,牛一路需要啃食的草料占大多数。
现在正是三九天,一年最冷的时候,黄河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可以看到两岸零星的人畜踩着冰面渡河。
张南跳下车,分别给四个牛蹄子上裹了一层防滑的麻布,父子二人为了给牛车减轻重量,也分别下了车。
前世虽然无数次经过黄河,但都是开车走高高的黄河大桥,哪有这样直接在河面上行走的经历。
小心翼翼的踩上冰面站稳,王盛哈出一口长长的雾气,举目望去,冰面一直向东蜿蜒,和天边初升的金色云霞连成一片,好一副壮阔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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