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青悦心中绝望,但世代和海浪搏斗的倔强,让她做不到忍气吞声,低声下气。
坐在草地上心里迷茫,再找不到解决办法,家人一年的辛苦都付之东流了,一时间无所适从,痛哭流涕。
潘青悦自到达津港,简单看看,就否决了在津港经营,这里本地海鲜充足便宜,消费水平略低,决定还是到京城,听小峰说的那里应该不错。
来到京城转了张小峰提过的几个市场,尤其是这个综合批发市场,硬件设施齐全,人流量大,交通便利。
潘青悦随即就租了冷库,盘了固定店面摊位,开始运营。
联系家人运输备货,一切顺利,这里消费水平高,人流量大,自己货源充足,品质上成,很快打开市场。
这里利润惊人,京城的价格几乎比连城提高几倍,虽然辛苦,运输成本高,但收入也几乎提高了几倍。
赚钱的买卖,当然受到了觊觎,一群地痞混子,先是来收保护费,潘青悦周边打听以后,也就入乡随俗,交了钱。
可是生意大好以后,更加激起对方的贪心,先是来谈合作,要全部代销货物,但条件苛刻,几乎是自己垫钱备货,看着对方把钱全拿走了。
“特么谁吃顶了?才会答应对方的条件。”
结果显而易见,那就是来捣乱,几个人站在门前,堵门不说,还驱赶顾客。
找市场管理员,人家扭头就走。管理员离开,回头儿就还来。
报警也是一样,人家说我站这儿遛弯不行吗?也没打人,也没砸摊儿,你凭什么抓人!
警察也只能警告,没其他办法。结果这几个人走了,马上换人来了。
下决心不在这儿干了,可是货物都堆在这儿,人家盯着,想拉走都困难了……
连续几天,生意是真没法做,昨天伙计忍不住动了手,可是人家人多,打不过,还受了伤。
报警后也是按打架斗殴,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全都罚款、拘留。
今天想着昨天已经打完了,应该没事了吧,结果开业半天还好,过了中午又来了,伙计还在拘留,自己一个人,也无计可施,只能收了摊子。
潘青悦心灰意冷,看着来往的人群车辆,感觉自己像被隔绝在世界之外,无所适从。
忍了几天的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什么也不想了,好好大哭一场再说吧!
“姐,谁欺负你了?哥哥给你出气”。
潘青悦如坠梦中,蓦然抬起脑袋,透过泪雨涟涟的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阳光照在张小峰脸上,像是泛着金光。
潘青悦眼中的少年,和心里那个披着霞光的影像重合在一起,一时全部的委屈都涌进心头,扑进张小峰怀里,放生哭泣。
张小峰被潘青悦扑的坐在草地上,有点懵逼,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啦,怎么这么大怨气?
赶紧拍着肩膀轻声安慰,结果潘青悦越哭越委屈,眼肿成了烂桃,鼻涕过了河,嗓子也跟着哑了。
可能是心安了,没一会儿,这姑娘,竟然趴在张小峰怀里睡着了……
张小峰无语,也没带纸,只好扯下衣袖,给她擦了擦脸。
趁着姑娘睡了,偷偷输入魂力,恢复着眼睛和嗓子,分出一些,恢复下灵魂和疲惫!
潘青悦缓缓醒来,感觉一阵清凉流入身体,舒服异常。
连日来的委屈焦急,仿佛过眼云烟,消散不见。
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人家怀里趴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坐直身体,在张小峰询问下讲了经过。
这特么的,碰见耍无赖的啦!
问普通人怕啥?是黑白两道吗?答案是“不是”。
俺不违法,不犯罪,没人会找麻烦。受了坏人伤害,警察叔叔马上教他做人。
但是怕无赖,是打不得,骂不得,粘上就一身骚。
潘青悦就碰上这个,大事人家不犯,你今天拘一个,明天就来俩儿,就跟你赖上了,要不你就认投,要不干脆不干了走人,可你生意不做了?到别处就没这人了吗?
“嘿嘿,他们耍无赖,咱就用无赖办法,带我找他们去,看哥给你出气……”
潘青悦想说他们人多,打不过的。对上张小峰温和的目光,没来由的心安,像是有了主心骨:“嗯”!
骑上车,抱着张小峰的腰,脸颊发烧,贴在张小峰后背上,潘青悦好像找到了依靠,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这弟弟又长个儿了,像是大小伙子了,后背还挺宽的……”
“咳咳,姐啊,咱们往哪儿走,都两分钟了,你又睡着了”?
小峰要疯了,俺滴个老头子,姐你多大,你不知道吗?
潘青悦满脸羞红,狠狠捶了一下:“臭弟弟,抱一会儿肿么啦?往右走……”
怎么听着都像是撒娇,张小峰痛苦:“又来了,你是专门来惩罚我的吗?俺还是个孩子啊!”
过了市场,村子边缘处有个大院儿,红砖围墙,边上种了一排加拿大杨,绿漆大门敞开,里面建了一排库房。
二十来个奇装异服的痞子,坐在树荫下面,在聊天打屁,喝酒撸串,正推杯换盏好不痛快呢!
张小峰直接骑进大门,下了车,四只大狼狗就扑了过来,到两人身前呲牙狂叫,潘青悦吓得尖叫,张小峰心说这特么还带送帮手的!
噼噼啪啪,四个失魂落魄,四只狗马上蹲坐在面前。
“姐别怕,这狗都跟虎子一样,听我的了,没事儿了,别怕”。
转头对狗子命令:“护着我姐,关上大门”。
两只狗马上蹲坐在潘青悦旁边,摇尾献媚,两只狗跑过去咬着门边关门。
潘青悦一脸惊奇!不明白怎么打两巴掌狗就听小峰的了。
臭弟弟到底是干啥滴?
二十多人,多是纹着带鱼皮皮虾,歪七扭八的坐着,这时一个青年站起来就骂。
“孙子,你特么干嘛的”?
张小峰正朝着人群过来:“我特么干你大爷的”。
一手抓住衣领,提起来晃晃,咚一声给掼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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