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陈志君高中生涯就即将结束,高中时代是他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刻,篮球,同学,还有认的干兄弟刘长江,刘长江比陈志君大点自然就成了大哥,两人相约和憧憬了很多很多,久违的笑容也洋溢的挂在稚嫩的脸上,收拾完各自的行李,便开心的往家赶,大哥家离着六中很近,半个小时就能到家,而陈志君根据脚程回家一般却是要超过三个小时,幸好不用再赶回学校,所以也不用太着急,想着不久便要初入社会,心里不免有些许激动和迷茫。
回到家看着熟悉的房子,推开木头做的大门,姥爷不在家,北屋的门用一根木条别着,没有什么锁等物品,因为也不怕偷什么,另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偷,放下行李不顾别的,打开缸上的木盖,漏出了葫芦做的瓢,拿起瓢便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一瓢下肚还不过瘾,又喝了半瓢,这才定神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三点,这时院门口的门被推开,一个年纪很大,破衣烂衫的老头背着一些柴火进门了,原来自己的姥爷去捡柴火了,冬季的北方会很冷,土胚房虽然非常厚实,但是没有炉子等东西取暖,只能用做饭的锅连着大炕,烧点火取暖,冬天也特别冷,零下二十几度也是常事,热炕头就需要储备些草和柴火过冬,此时正是初秋,村子又近海,一望无际的平原,幸亏村北边有两个人工造的小树林,虽然有护林员的看管,可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也看着可怜,便多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人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女婿也是常帮衬老人,常常送来一些吃食和衣服,有时也割一点肉做了送来给老人吃,孝道在那个年代尤为重要,可是老人也是不愿意拖累他们,一有时间便去搞些柴火来备冬,土房西侧有一个枣树林,是老人栽种的,中秋过后打了树上的枣给两个闺女家送去点,也算老人一点心意,老人有两个喜好,一是喝酒,但是每次只喝一牛眼盅,二是吃肥肉,一顿只吃二两,靠救济活着的爷孙两人自然是无法如此,也是当妇女主任的二女儿孝敬的多些,大女儿离得稍远些,但是也没少送。
自从陈志君父亲去世,老人的二女儿改嫁,便把重心彻底放在了婆家,虽然两家离着只有几十米,也常常帮衬,但是守旧的姥爷就觉得陈志君是给他传宗接代的人,因此也没少跟女人闹矛盾,而大女儿一家也是不好多说什么。
陈志君赶忙帮着姥爷拿下柴火,跟姥爷说了句毕业了,老爷子嗯了一声,便没有多说什么,随着毕业也代表陈志君正式的成了整劳力,要跟着生产队去挣公分,看着单薄的孩子,姥爷也是有些心疼和无奈,爷孙二人收拾完便开始准备晚上的饭食,地瓜干玉米面,也没什么别的,不是年节,也没有亲戚们孝敬的肥肉,那个时候穷规律多,要送六月桃,西瓜下来送西瓜,八月十五,过年,生日等等,家里穷,也是靠着年节收点东西改善生活。
高中毕业本村一共三个人,虽然一个村,陈志君跟几人除了见面问候几句之外很少交往,或许是自卑,或许是性格,至于他自己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三个人各自去生产队里报道,由队长安排工作,临近初秋,马上开镰,回来一个劳力队里本应该高兴,看着单薄的陈志君,队长也客气说一句好,开镰你就跟着去吧,这几天先去看打麦场,场地里晾晒了一些早熟的庄稼,因为生产队里早些时候播种没有机械设备,大多靠人和牲畜,播种的周期有的生产队十天,有的甚至半个月,看打麦场一是为了防盗,其实也是怕下雨淋湿了庄稼发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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