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郡,方圆五百里,因高达千仞的天龙山而远近闻名。山脚下有个天龙山庄,此庄墙高院大,古朴典雅。庄内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种庄园,方圆五百里只此一个。庄主名叫龙啸天,此人气宇轩昂,相貌堂堂,更凭天龙剑法、劈山神掌、游龙拳等绝世武功而傲立江湖。龙啸天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武林称颂,江湖敬仰,是现任的武林盟主。
龙啸天刚过不惑之年,膝下有一儿一女,都是二七年华,分由正房和偏房所生。
这一日,他难得闲暇,在书房品茶读书。正沉浸之际,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嚷。他呼来近仆龙九,询问情况。龙九说是郡尉带着郡守的儿子上门问罪。龙啸天追问事情原由,龙九叹而不语。
“九叔,是云儿又闯祸了吗?”龙啸天皱着眉头问。
“我看郡守的公子鼻青脸肿,带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想必应该是少爷动手了,待我前去问个究竟。”龙九说着用锐利的目光向窗外扫去。
“来的可是陈斌全?!”龙啸天道。
“是,陈郡守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龙九道。
龙啸天作为武林盟主,虽不居官职,但深谙官场之道。官场之人知道他的声威,也都乐于结交,敬他三分。他与本地郡守交好多时,两人私下里以兄弟相称。没想到今日被却他儿子上门兴师问罪。
“我出去看看。”龙啸天说话间迈步出门。放眼整个江湖,还少有人敢擅闯他的天龙山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闯我的山庄。”龙啸天心中不悦,但深知自古民不与官斗,他必须照顾郡守的面子。
“老爷,这等小事就由我办吧。”龙九道。
龙啸天微一沉吟道:“还是我去看看吧!”
此时在天龙山庄对面大街的茶馆里,几个衣着光鲜的人正搭着脑袋喝茶闲聊。
“我说哥几个,这事儿看着有意思吧,郡尉带着郡守的儿子硬闯天龙山庄,兴师问罪。”
“有什么意思啊,隔着人家那高墙大院,咱们又看不着。”
“打什么要紧,总有出来的时候,光从气势上就能看出来谁败下阵来。”
“要说气势,这当官的可是一个比一个有气势,没看刚才郡尉那群人,简直就是一群饿狼。”
“再饿的狼,也啃不下天龙山庄这块硬骨头。他们是平日里欺负小老百姓惯了,天龙山庄以武立庄,真动起手来,再有两百个这样进去,也一样横着出来。”
“天龙山庄是厉害,但是自古民不与官斗。它再厉害,也不至于撕破脸,和官府的人动手。庄主龙啸天是明白人,又和郡守有私交深厚,我相信他决不会让管家难堪。”
“咱们啊,说这么多都没用,还是等着看好戏吧。”
几个人继续饶有兴致地喝着茶,时不时看一眼天龙山庄朱红色的大门。
天龙城最宽的官道上有四个壮硕的轿夫正抬着一宽大的轿子,脚底生风,大汗淋漓。轿子左侧一人紧跟着,跑得挥汗如雨。
“再快点,要是误了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这已经最快了。路上人多,没法再快了。”一轿夫道。
轿子里传出一个威严而愤怒的声音,“都是饭桶,大路跑不快,不知道超小路吗?要是误了事,回头赏你们一顿板子。”
“大人说得是,兄弟们,抄小道去天龙山庄。”
此时天龙山庄院中两伙人正在推搡叫嚷,一方是张青山为首的几个弟子和仆人,一方以郡守儿子和郡尉为首的壮硕军汉。这局面就像是一个点燃引线的黑火药,如不及时切断,必然爆炸。见此情形,龙九急上前两步,大喝道:“住手!”声如洪钟,震得院内竹林中的竹叶连连颤动,如风拂过。众人只感觉耳鼓嗡嗡鸣响,顿时吃了一惊,松开了手。郡尉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苍发长须老者负手立在三丈之外,目光如刀,傲然怒视,把他们只看得身上一寒,怯了三分。
“九爷爷,他们擅闯山庄,声称云师弟打伤了他。我上前阻拦,看他脸上淤青红肿,好生问事情缘由,怕是有什么误会。哪知这位少爷甚是霸道,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叫嚷着要带云师弟回去问罪,我气不过,就跟他们相持了起来。”张青山上前禀报。陈青山是龙啸天的三弟子,功夫自是不弱,为人倔强,争强好胜。他拜师学艺以来,还没见过谁敢在天龙山庄里如此狂妄放肆。在他眼里,凡事得讲一个“理”字,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就休得放肆逞能。别说是郡守的儿子,就是郡守,天王老子,也得讲个道理。师傅和龙九再晚出来片刻,他就真要动起手来,转眼间就能把这些酒囊饭袋全料理了。
“原来是郡尉大人和陈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龙九微一拱手,一脸和气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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