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追?狗追!人呢?跑哪去了?”
“在呢在呢!”
“快点干活!”
这是这几日,天灵每天的真实写照。
一大清早,他就要起身劈柴烧火做饭。曾经他对这些活嗤之以鼻,现在,即使心中憋着一万个不情愿,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
“呸呸呸,这是给人吃的吗,你自己尝尝”,饭桌上,丑老夹起天灵刚出锅的菜肴,却连嚼都未嚼就直接吐了出来。
“啊啊啊…”,天灵可怜兮兮在他一双凶巴巴的眼睛干瞪下哆嗦拿起筷子。
他想选一块看起来不那么黑的,可是筷子在碗里挑弄半天,也没找出来一块…
“那个…能不能不尝…我去重新做,重新做”,他一脸苦笑看着丑老。
“再做一次就能比这个还要好吗?啊!”,丑老一甩脸色大吼一声,吓得天灵屁滚尿流的向外跑去。
他躲在门口,抱着头打着颤:“大爷,你到底啥时候才肯放我走啊…”
丑老似耳朵起茧一般用手掏了掏耳朵:“这才第几天啊,你这句话我听了不下有一千多遍了”
“等到你饭做的好吃了,柴砍得熟练了,火生的自然了,我就会放你走”,丑老说着,起身出门。经过门口时,又将天灵吓得掉头跑回了屋里,他瞥了一眼天灵,不争气的样子让他直摇头。
“记住,你没别的吃的,只有自己做的饭,如果不想挨饿,就把那堆黑不溜秋的玩意吃了!”
此话一出,正如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灵苦巴巴的看着丑老,又看了一眼自己做的饭菜,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甚至有点想念起与天惊行军时吃的馒头干粮。
“还不快点吃!吃完就该去砍柴了!”,丑老在外再度咆哮一声。
他只得夹起饭菜,闭着眼,咽了下去。
“咳咳咳…”,屋外,丑老听着屋内天灵的吞咽以及咳嗽声,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看向天穹之中明灭交替的图腾,眼中急切的情绪出现,但又被他狠压下去。
“快来不及了…但他…哼!”
“狗追!狗追!”,他一皱眉头,又冲屋子喊去。
“在呢在呢!咳咳…”,屋内天灵连忙回答。
“该出去砍柴了!”
“哦…”,天灵极不情愿的回应声传来。
…
山下,天灵拿着斧子正按着一棵树发泄。
“死老头,臭老头,看小爷我的厉害!”,他说着,在那树上砍下七七八八的斧痕。
“让我砍树,让我烧火,让我做饭”
他边砍,还边细数起丑老对自己丧尽天良的所作所为。
“晚上睡觉让我睡地上,还打呼噜,还那么吵!”
少顷,他砍累了,斧子一扔蹲在地上。
“我…想回家…想吃饭…”,天灵撅起嘴,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他一咬牙,再度向那庇护阵附近跑去,他想找到一个出口,一个能回家的出口。
天灵顺着那路向外围跑去。渐渐的,树林越发稠密,他也感觉到离那庇护阵不远了。
伸出手,天灵开始慢慢摸索。
眼前的树干之上,之间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密不透光。
“那天不是这条路吗?”
他说着,向前拍打由绿藤缠绕树干而成的墙。绿藤之后,传来了清脆的声响,仿佛敲击在玻璃上一般。
“什么东西?”,天灵全力扯动那些藤蔓,却发现纹丝不动。
他一咬牙,跑了回去,再度回来之时,手里拿着那个被他刚刚遗弃的斧子。
他使出浑身力气挥下,下一刻,沉闷的砍伐声响彻林间。随着他不断的挥砍,有微弱的暗从那漏出的缝隙中影射过来。
“怎么是黑色的?”,天灵停下手中动作,好奇向前走近。
透过那细小的裂缝,他看清了外面的世界。
随着所视范围的放大,他的瞳孔也在不断变大。
外界之景如梦中的绝地一般。
天地无光,昏暗寂沉,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在荒芜的大地之上,处处演绎着弱肉强食的真理。
天灵甚至看到不远处有一头似狼似虎,头生赤角的猛兽在血盆大口的进食。
“呕…”,血腥的场面让他将早上吃的饭全都吐了出来。
即使如此,他依旧不甘心般再度凑上裂缝向外望去。
直到再度吐了一地。
“这是…什么地方…”,他抬起头,看着庇护大阵顶端的图腾花纹,嘴里喃喃自语道。
风吹过山野,传来林海作响,让他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
为什么?他不明白。
只有一道分界线,这一侧风和日丽,山清水秀,那一侧地狱无光,世道沉沦。
为什么?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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