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的啊,我还以为…”他显得有些吃惊,“你要不要再想想,你的情况主任也跟我说过了…”
“不必了,”我打断了他,“就养着吧。”
我转过头,看了眼窗外,早已经做不到方才四处游荡的鸟群。
“这是命,不勉强了。”我接着说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不过也没太大问题,你年轻,体质好,自我修复能力也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别太焦虑。”
我没有再理会他,w.uuknsh.他似乎也没了话说,就告辞走了。我独自坐在床上,漠然的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忽然觉得全身乏力得要命,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坠着我的身子往下沉一样。但窗外的颜色分明告诉我此时正是烈日当头,距离午夜还有相当一段时间。我缓缓躺在了病床上,思绪复杂。
自从我离家出走也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之前那种凛然的傲气已经快要消磨殆尽。可我的初衷又在什么地方?当初的我,虽然面对死亡,却显示出一种势必要与命运磕得头破血流的劲,说是视死如归也毫不夸张。可这段时间来,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想了些什么呢?生命,人生,意义,价值,美德,欲望,这些命题好像离我愈来愈远,逐渐变得虚无缥缈,变得不真实起来。或许真的就是庸人自扰,这些词语本来就是虚假的,是幻想出来的?我无法理解。我如今躺在这里,脑袋里的毛病依旧存在,胸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一根管子,我究竟在干些什么?难道命运本身就是出无厘头的闹剧?或许是吧。遇到似曾相识的女孩,却想不起究竟是谁,住了一个简陋寒酸且充斥着躁动分子的宾馆,看了一场晃眼睛的日出,吃了一顿丰富的海鲜,亲切又陌生的女生,一个好像世界尽头的海滩,一堆篝火一封信,一颗突然想要自寻短见的心,一种突如其来的病,这一切毫无逻辑可言,根本无法判断规律。这就是我一直想要搞懂的生活?我似乎太自以为是,妄图靠我这颗凡人的脑袋去参透逻辑之外的生活!
没人叫我。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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