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社会很可悲吗?”我问道。
“当然,不过再深邃的黑暗,也是会有一点亮光的。虽然这个社会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做着各种各样的鸟事,但是其中还是会有值得我们去赞扬的事,对不对?只不过,那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这番话说的蛮美好的,起码和你之前说的比起来是这样。”我略带打趣地说道。因为我发现这个人的言论似乎有点矛盾,只有一点点,就是他对这个社会的看法的那部分。
“不!我本来想的也确实就是那么简单,但是在看了一本又一本的书、上了一天又一天的学后,我渐渐发现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的简单的人。”
“这样不好吗?因为他们从小就接受‘活在当下’的教育理念的灌输,对这个社会来说,这是他们应该做的。”我说。
说完这句话后,我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这个社会所接受的人,都是能让这个社会继续有条不紊地运行下去的人。
“所以,我开始慢慢尝试着去了解那些‘不简单’的人。我试着做一个‘不简单’的人,也试着去改变一些简单的人。我想告诉他们,那些他们以为是他们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别人想让他们去做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这时,我才发现,人类是个多么自恋的物种,是个多么无脑的物种。根据脑容量以及一些其他证据,便声称自己为‘高级动物’,结果,在自以为高级的同时,一出生就盲目、无脑地相信眼前的这个世界。
所以我经常会去思考这个世界的可悲,然后再去指责这个国家的可悲,但是我只会告诉一个人这些我思考过后的产物,那个人就是我自己。因为只要我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说出来,就会有一大堆人站出来指责我的胆大包天和我的荒谬言论。我努力地想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但是,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圣光普照,我看不清。
像我这样的人,生活在那一小抹黑暗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光明下的各处黑暗。但是,那些千疮百孔似的黑暗,在光明下面四处游走的那些人,是看不见的。”
他慢慢地说完了很长的一段话,我也在安静地听。也许他是极端了一点,但是他说的,不能说没有反应出我们生活的社会现况。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和他都清楚,这次我与他的沟通,不能叫做谈话,而是他单方面地告诉我一些事情。
所以,我现在只能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魔术师的故事。”
“洗耳恭听”
“那是11年前,我家的附近来了一个魔术师,t带着一个面具,穿着一件大大的斗篷,所以我分辨不出来性别。不过,这不重要了。我想去看,但是我爸妈不同意,我只能待在家里。但是第二天,我听说那个魔术师要走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所以,我在夜里偷偷溜出去。只不过,到了地方,魔术师已经表演完了,我很难过,但是我没有哭。准备走的时候,那个魔术师看见了我。应该是知道了一切,他叫住了我,拿了个本子出来,撕了一张纸出来,写上了一句话:给你单独表演。
那一句话写得很好看,不过,那时候我哪会注意到这点啊!当时脑袋里想到的只是激动,激动得说不出话。然后那个魔术师让我做好,接着拿出来一顶帽子,我想:他一定是要变出来一只兔子,或者一只鸽子,应该是兔子吧!可是,他从帽子里拿出来的是一只猫。这让我很惊讶,但是,我发现一件事,随即让我更惊讶——这只猫没有脚!我当时震惊到无以复加,拿上魔术师送我的那张纸,就精神恍惚地回到了家,翻过了窗户,我慢慢睡着了。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过了和平常一样的一天,但是,在梦里睡着后。我的视角慢慢向上,逐渐离开了地球,紧接着就是太阳系,慢慢就到宇宙,宇宙旁边是别的宇宙。再向上,无数个宇宙变成了一只非常奇怪的东西,很丑,很多条腿。接着在往上这个东西越来越小最后看不见了,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毛,然后是很多毛,最后变成了一只猫,那只没有长脚的猫,待在帽子里面睡觉。
这时,画面迅速回到那个很丑的东西上,那个东西原来是在那只猫的一根毛上,原来,这是个寄生虫。可是,奇怪的是,这只寄生虫在向上爬,然后又向下爬,就这样无限循环着。然后,我醒了,然后,我哭了。故事就没了。”
我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大脑是沸腾的状态。
“那是我无法忘记的一件事,那是我做过的记忆最深刻的梦,而那张纸,我一直留着,做成吊坠,w.knsh.挂在脖子上。就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把她喜欢的姑娘的照片做成吊坠,挂在脖子上一样。”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找你吗?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很多地方都一样,包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及其他。最重要的是,你,和我一样经常陷入一种自我厮杀的战争中,你和我,都是一个矛盾结合体。”
“还有,我觉得,那只寄生虫一会儿向上爬,一会儿往下爬的原因是:在绝大部分的人都安于现状的时候,总是会出现极少的一部分人想要爬上毛发顶端,去看看禁锢他们的那堵墙外的世界,是怎样的。哪怕无人认可,甚至均为百般刁难,他们都不会放弃。”
“我们两个,都是他们的一员,对吗?”
说完这些,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
过了一个月,他出院了,我相信,这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毕竟只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就足够了。
后来,他找到我,只和我说了一句话:“谭哥,妈的,怎么像在叫自己一样……咳咳!同学和朋友是不一样的。”
我这才想起,我之前一直管他的同学称为他的朋友,我说当时他的表情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没有和我说起他的近况,我也就没有多问。我们聊了好多东西,当然不是与精神病有关的东西了,而是电影、音乐和姑娘之类的东西了。
当天晚上,我睡得很好。
所以啊!精神病人关的住很多人,其中不乏聪明人。但是,似乎要么是他们自愿留下来的,要么是他们不够聪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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