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地失去了光泽,从西边落下。屋面青瓦覆盖,殿门紧闭。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处渐渐逼近,领头的宦官面白无须。
宦官赵恩甫带着甲士来到殿门口,身后甲士快步上前。他从腰带上解下钥匙,拧了好几下才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
宦官赵恩甫越过甲士,走进卧室内。
室内空气不流通,闻到潮湿略带刺激的气味。
他略微皱了皱眉头,随行的甲士看到领头宦官赵恩甫不悦的表情,急忙打开卧室雕花木窗。
看到公子双目失神躺在床上,宦官赵恩甫则是咳嗽了几声。
晋弃疾回神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刚才失神的时候,外人来到卧室竟然没有察觉。
宦官赵恩甫并没有理会晋公子的惊讶,更没有朝他见礼。而是不疾不徐拿出身上携带绢书,左手拿卷端右手捏住卷末。
“晋公子弃疾私德有亏。特下旨申饬,令其早日悔悟。...”宦官赵恩甫念着姜锦元下的令书。
赵恩甫念完后,恭敬收起令书。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甲士,捧着托盘的甲士出列后走上前。
“公子,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宦官赵恩甫说话功夫,甲士把托盘上的绫布搭在房梁上。
看到赵恩甫和甲士的一番动作后,弃疾一头雾水开口:“父王传令训斥后,难道还有其他示意?”
赵恩甫对晋公子疑惑:“大王不希望你在出现在他面前,所以给公子留个体面。公子死后会对外说是幡然悔悟后,羞愧的上吊自杀,依然享受王侯葬礼。”
“不,不可能,定是你假传令书。”弃疾看到已经系好的绫布,难以置信的说道。
“公子你还有什么遗言?”宦官赵恩甫按照旧历询问道。
“我可以在见一面赵淑女吗?”弃疾上前一步,抓住赵恩甫的胳膊急切问道。
“赵简子死后,赵淑女被发配成官婢。在供官吏娱乐之时,不堪凌辱自尽了。”宦官赵恩甫语气中不含有一丝感情道。
大王曾言,若是你临走之前问起赵淑女。让老奴转告你一句话:“孤心能容天下,区区一个赵淑女同样也能容下,但是孤宁可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孤。”
晋弃疾感觉眼前发黑,头脑嗡嗡作响。好一会才缓过神,想明白了这一切。这是晋王责怪他当时因为赵淑女,拒绝出手刺杀赵简子。
“我和赵淑女同在晋阳城居住,两个人从小就没什么猜忌。
她的头发刚刚盖过额头,在门前折花做游戏。
我骑着竹马过来,把弄着青梅。
初见时赵淑女害羞得没有露出过笑脸,”晋弃疾低着头,对着宫殿墙壁的暗处自言自语。
当听赵淑女不堪凌辱自尽时,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看到她自尽前,依然抿抿嘴唇露出微笑。
回忆着她的笑容,回想起那晚月下誓言。
“人生如果都像初次相遇那般相处该多美好,那样就不会有现在的离别相思凄凉之苦了。”他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微风拂过,绣着两只胖胖“鸭子”的白色轻薄手帕随风从高处飘落。
八月里,黄色的蝴碟飞舞,双双飞到晋阳城花苑中。
今天子不知为谁人迷惑,天子失政,兴师问罪于善类。此一节恐非国家之祥瑞。姜锦元坐在王位上,俯视满朝文武。
自从宫变之后,从赵逆的人全部被清洗。
等到各国使者被放回国,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没等到接壤晋国的诸侯国反应过来,晋国已经恢复了平静。
中立的大臣被提拔,世家庶子被封官,庶子成了晋国新的支柱,晋国境内没有因为赵简子的死而产生哗变。
大王听信何人之言,欲伐天下共主。恐天下诸侯不服。新任免的丞相顾黎清,站出朝列说道。
丞相王莽,太尉白起,御史大夫魏宗广留守国都。
宣姜宗来,翁普庆,谈祖应统领六师,孤须亲征周天子。
清洗朝堂后,姜锦元余威不减,反倒是没有多少人敢去反驳国君。
姜锦元自穿越以来,一直想安安稳稳借助晋国势力寻求长生之道。虽然平定了国内混乱,但是依然忘不了周天子分裂晋国的所作所为,最重要的就是凭借着御驾亲征收揽兵权,安插粘杆处成员,周国和晋国相比,只是弹丸之地,只是因为大义,所以才没有被吞并。
王令书:“征召逃亡的人,因贫穷而入赘女家的男子,商贩等入伍当兵,攻掠周国。”
次日,姜锦元在宦官赵恩甫的陪同下去了教场,看到翁普庆,谈祖应等人整点人马。
战车千乘,十万人马,即日出兵,离开了晋阳,望周国进发。
旛幢招展,号带飘扬。
前哨马来报:“人马已至周国境内,请大王军令定夺。”
传令安营。姜锦元在谈祖应,翁普庆,宦官赵恩甫等人陪同中,遥望周国国都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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