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急切倒是情有可原。因为,他所带领的队伍之中,有一个成员缩在整个队伍的后面,他在南郭吹竽。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在紧张地念着经文,可是,如果有人附身到他身旁去倾听就会发现,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他身上稀薄的门内之力并没有被他调动起来。
他在害怕,害怕到忘记了临时所学的内容。他在发抖,面部抖动的肌肉让人们以为他在拼命诵经,好来超度许少然身上的凶灵。
许少然用尽最后的理智,把怒火发泄在了队长张淳罡的身上。
他再次举起冒着烟丝的手,扣进了原本对他形成一道隔阂带的符纸领域之中。
许少然的五指悬空,像是抓到了一块虚无的砖块。虽然他已经丧尸了神智,全身不再动弹,可他依旧是把那只发热冒烟的手探进了被誉为邪灵不可侵犯的领地。
在许少然做到这一步的时候,那个原本还在肆意啃食许少然残余的灵体的脑袋突然大叫起来。他的脑门上也开始冒起了青烟,紧接着,他的一撮头发被他用牙齿连根拔起。
在他拼命做完这个动作的之后,那撮延伸进许少然身体之中的头发,开始从发梢处带着火焰冲到发根。
得亏这颗有些润色的脑袋聪明、决断。否则,他肯定要被符纸所带来的除灵的力量给烧个精光,就和那撮他拼命舍弃的头发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断发之痛刺激了老人,还是符纸的镇压让他害怕。总之,老人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张淳罡他们四个人身上。
他不再肆意啃食许少然的灵体,他开始操纵他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对许少然的灵体进行控制。
许少然原本晕厥的脑袋开始不断接收来自身体各个地方传来的痛觉,并对身子的各个位置的效应器进行工作。
许少然骤然惊醒,他实在是没法在全身疼痛的情况下昏睡。他疼痛得想要伸手去抓挠,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做违背自己脑部下达的命令而无可奈何。
全身的关节在起立的过程中进行运动,运动所带来的关节疼痛更是让许少然恨不得咬舌自尽。
可是,不管他怎么痛,他都无法将自己痛晕过去。同样的,他再怎么拼命,他都无法控住自己的身体。
许少然此时的样子像是一个全身性风湿关节炎的患者,他正在在做一个连体操运动员都不可能做得到的动作。
他正在以架拱桥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体给拖起来。
说他是一个风湿关节炎的患者,就是因为他在每次进行关节活动的时候,他的关节处都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他不知道张淳罡他们能不能听到这种比磨牙还要难受的声音,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动作已经足够让张淳罡他们大跌眼镜。
终于,在张淳罡队伍中那个胆小鬼禁不住曾经的同伴,在他面前跳软骨舞,他在尖叫一声之后,没有理会张淳罡的命令和警告。
他整个身体后倒着逃出了观众席,同样的,他也脱离了符纸所保护的范围。尽管,他只是半个身子躺了出去,他的下半身还坐在符纸上面。
在同伴出现惊慌的情况下,地藏经的咏颂也被打断,张淳罡想要死死地盯住这个变态的许少然,可他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丢失了许少然的视野。
同时,他背后的符纸上的门内之力忽然骤减,他知道,许少然已经以那种诡异的姿势跑到了他的身后面。
“啊……”一声惨叫,仿佛末日的钟声,敲在最后三个幸存者的心头。
“继续念经,否则,谁也别想活着出去。”关键时刻,张淳罡作为队长展示出了优秀的素养。
听到他略微颤抖的命令,其余两个成员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即将可以使用的地藏经。
地藏经的威力他们曾经试过,在对付一个无法用往生经的地缚灵时,他们就被要求使用地藏经进行灭杀。
一个是抓一个是杀,地藏经的效果可想而知。
什么是骨头都不剩下,地藏经就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在地藏经之上还有更多高级的法术。可这些真正对灵人有用的法术,是需要极大的门内之力来支撑的。
作为一篇不太基础的地藏经都已经需要三个小组队员完成实操,想要念诵更高级的法术,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奢望。
实习小组的成员也有功法分配,可他们修炼的功法是一本阉割版。简单来说,就是只有提升门内之力数量的方法,没有提纯的方法。
也就是说,他们拥有的是和棉花团一样多的门内之力,也正是因为有这些门内之力,他们才可以驱动本就不是基础篇的地藏经。
原本还有一段复杂的经文才能完成的地藏经,在张淳罡和另外两个队员的紧赶慢工的念诵下,地藏经的咏颂终于完成。
三股存在于心门的门内之力,被经文的字符带动,从三人的心门体内流出。巨大的门内之力流失,使得三人脸上浮现出缺营养的韭黄色。
张淳罡因为脱力,他和另外两人互相依靠着对方,支持自己的身体。
现在,张淳罡终于有机会抬头看向那个被抓住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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