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二人行至两教庙,见一道士向他们行礼,也连忙还礼道:“道长客气,不知道长?”
那道士开口道:“贫道凌空,今居庙左三清观。”
燕鸣道:“道长也是从外处来的?”
凌空道人摇了摇头,道:“非也,贫道本是这无启村民。”
二人闻言大惊,道:“道长既也是村民,怎与外面不同?”
凌空道人叹了一口气,将二人引至三清观方丈之内,这才细细说来。原来,这道人乃是伊祁源明的幼孙,当时地官大帝差人送来不死血使源明死而复生,自此源明便身怀不死之血,无论被杀多少次,也都能重生。这本来是件好事,可直到后来,源明又诞下了许多子嗣,却发现自己的后人也有许多人拥有了这种体质,即可以无限复生。
但这种复生是有恶果的,每复生一次,样貌就变化一番,而且每次样貌变化之后,死亡之后等待复生的时间就会减少,而他们生而为人的理智也会随之消退,最终会变为一群不死的怪物。源明恐其坏了轮回,遂以造化之法将他们生育之能剥夺。而后遍寻九洲,终于找到了三样宝物,金蚕、紫棉、蓝麻,三种宝贝都有勉强压制这种恶果的功效,以金蚕所吐之丝效果最强,紫蓝次之。遂编织成衣,穿在他们身上。又在村内立了一所庙,供奉三清,又求了父亲天官大帝,请来了太上老君一口清气,镇压此处,还在村外刻了大阵,使外人不得进入,这也便是那位张生被困在桥头的原因了。而燕鸣他们可以入内,是因为诵经之时念了三清宝诰,与这庙里的三清呼应,方才进入大阵。
燕鸣这才点了点头,却又听乌墨华道:“道长既然也是源明后嗣,怎么没变成那种模样?”
凌空苦笑两声,转身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件蓝衣,道:“我那时年幼淘气,不喜欢穿这种长袍大袖的衣服,便脱了放风筝玩,谁知落入三清观,我便跟了进来,却再也出不去了,反正也饿死不了,干脆在这里当了道士。百年前自老君一口清气之中还悟出了修行法门,如今也迈入五劫之三了。”
燕鸣闻言笑道:“说起来你我还算是一脉相承哩。”
乌墨华眼神却突然锐利起来,道:“你这话有问题,孩子丢失,父母不寻乎?”
凌空道:“我之言并无虚假,家父家母真未曾来寻!”
乌墨华道:“就算你此言不假,那这两教庙如何解释,当初不是只有一座三清观吗?”
凌空道:“你却不知,我这里八百年前来了一个和尚,手中捧了一个骨灰坛子,颈中挂了一颗舍利,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却在我道观旁边住下,筑了庙宇,又雕了佛像,还在那桥头放了一尊铜佛。自那以后,闭门不出,已有八百年矣,想必是已经圆寂。我本想去看看,只恐三清老爷怪罪,因此也进不得他门。”
燕鸣道:“三清老爷哪有空管我这等凡俗之事,我且与你一观。”
说罢,便出了方丈,凌空道士见状,也连忙跟上,乌墨华亦然。
众人走至在那佛寺前面,燕鸣敲了敲门,里头却无有回应,当下便想破门而入,还好凌空拉住了他:“道兄不可,恐冲撞了佛祖。”
燕鸣道:“佛祖他老人家坐镇朱天,还有一大堆要紧公务,不会在乎咱们,何况咱是去救他的弟子,他总不会无这般容人之量吧。”
说吧,一脚便踹开了山门,却只见里头空空荡荡,寂静无声。三人再往前走,绕过影壁、山门殿、天王殿,来到大雄宝殿前面的小广场,只见一炷大香岿然而立,还燃烧着,只是极为缓慢,烧出来的烟也如龙一般,绕着这炷香盘旋不断,久久不散。
乌墨华见到这香,却是吃了一惊,叹道:“不曾想能在这里见到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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