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明明白白的拒绝,艾尔嘿嘿一笑,将手上捏了好久的半截肉干扔进了嘴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果断得让他和米兰达都有些不敢置信。
米兰达起初想要攻击他,然后他顺手占了些便宜,之后又顺手将她从火场带出来……然后到现在,按道理来说这些乱七八糟事已经算是两清了。
漂亮不能当饭吃,起码艾尔现在没兴致吃,他得去找人,他一想到自己完全是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完全是一厢情愿的选择,一想到不知所踪的那两个人,还有那些越想越觉得难缠的佣兵,他的烦躁尤其旺盛,潜意识告诉他,东外城之行很可能无果而终,既拨不散迷雾,也走不到尽头。
或许这其中还有对米兰达的态度的不满。
越想越急,也越走越快,艾尔跨过地上的杂物,咒语激荡,暖流充斥全身,他将眼前虚掩的门板当成了假想敌,抬脚就给它来了一记破门而出脚,门板被踹得飞了出去,艾尔尾随而出,扔下了不知所措的金丝凤雏。
“来啊,有没有谁躲在什么地方拿那种黑不溜秋的玩意对着我?”艾尔心里暗骂着,四下扫视了一番,并没有什么袭击者,他辨别了方向之后,快步离去。
秋季的晨阳依旧刺目,从进入山谷林地开始,他就没有见过这种晨光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和其他的农奴一起,在黄澄澄的麦田里弓着腰,忙着为男爵大人收割麦子,或是折腾出一身臭汗,或是挨上几记鞭子。
晚上回去睡上几个小时,又重复昨天的活计,一直要这样忙活上十来天,才算是将他们春天种下去的苦种都收割干净,w.uknsh.但这还么完,他们之后还要对其进行脱壳、磨粉……
如果不是鼻腔里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轻微血腥味、腐烂味,如果不是眼前那一具具在视线里出现又往后退出视野、暴露在阳光下的尸体的话,他还真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它们穿着的衣物有的是亚麻材质的,有丝绸材质的,有混搭护具,甚至还有不穿衣服的,年纪大的,小的,歪歪扭扭的或躺在路上,或斜靠墙边,或齐齐整整,或缺胳膊少腿,也说不清哪种比较多或者比较少,它们生前有的是平民,有的是囚犯,有的是佣兵,有无辜的孩子,有英勇的战士。
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具狼人的尸体。
可以预见的是这股味道会越来越浓,而它的始作俑者也会变多,不论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是随着他与东外城墙之间距离的拉近。
阳光没有将世界唤醒,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整个东外城区都是静悄悄的,也没有狼人的嗥叫,但谁都知道,他们和它们就在这里,在那一栋栋静悄悄的房子里,或者他视线死角的地方。
他急冲冲地穿行于依旧沉睡的东外城区,直直朝南门而去,拎着的皮袋子被他塞进了怀里,手却不拿出来。
那种来不及拿武器的亏,傻子也不愿再吃一次。
走了一段,[嘭嘭嘭]赤脚快跑的沉闷声响、急促的喘息声由远及近,步子的间隔极短,其实不用回头去看,也能想象到那双纤腿被紧绷的裙子限制住的样子,艾尔微微回过头,果然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猛然停住的米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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