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缺行出泰山观后,心中暗暗思忖着,只觉少林掌门人了空方丈,不像名门正派有道高僧,尤其对他此次邀约之事,更觉用心难测。
出观约莫行了两三里许,突然,寒冰老怪冯元刚从路旁闪身而出,冷笑道:“原来你并非杨三空之子。”
杨无缺大感奇异,暗道:此人为何一再询问?当下冷冷答道:“是与不是,似乎都与尊驾无关吧?”
寒冰老怪并不恼,徐徐地道:“如若果真是杨无缺之子,为何连埋骨之所都不去看看,为人子者,就是这样的吗?”
杨无缺大吃一惊,急道:“尊驾知道先父的墓地?”
寒冰老怪道:“你若是杨三空之子,重阳之日,可来金陵寻找,另有紧要之事对你说,但切宜守密。”
杨无缺将信将疑道:“尊驾既是专程赶来泰山,为何此刻又不明说?”
寒冰老怪摇了摇头道:“老夫原以为事情极为容解,此刻才知内情复杂万分,暂时还以不说为妙。”
纵身一跃,没入林中。
蓦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四个手执禅杖的僧人,飞步而来,内中一个身披灰布袈裟的白眉僧人,打量了他两眼,停步合十道:“小施主尊姓大名?”
杨无缺拱手还礼道:“在下姓杨无缺。”
白眉僧人面现惊讶之色道:“施主莫非就是‘天下三绝’剑神杨大侠的后人?”
杨无缺点头道:“不错!”
白眉僧人低宣一声佛号道:“贫僧了凡,现为少林寺罗汉堂首座。”
杨无缺道:“原来是少林高僧,失敬,失敬。”
了凡道:“传闻各派为了少侠之事,均已来泰山观聚会,少侠为何立在这里?”
杨无缺笑道:“禅师迟来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了凡大吃一惊道:“敝掌门人可曾来到?”
杨无缺颇感意外地道:“他已领着七派高手,赶去九天阁的总坛了。”
了凡复又道:“请问泰山观主去了没有?”
杨无缺道:“去的人数已够,所以他没有去。”
了凡急道:“如若施主现无急事,请随贫僧再去一道泰山观如何?”
杨无缺心知四僧来此,必有重大事故,随道:“此去泰山观不远,在下替禅师带路。”
举步当先向泰山观行去。
几人到达观前,只觉里面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杨无缺心头不由咚地一跳,急步奔进观内,赫然四具道装尸体,僵卧在台阶之上,正待弯腰翻开尸体验看,突地,一股柔和暗劲,从身后推来,一惊之下,挪身往旁一闪。
只听了凡沉声喝道:“不要动他。”
举起禅杖,轻轻把尸体翻开。只见死者双睛凸露,面呈灰黑色,道袍却是完好无损,分明是中毒身亡。
杨无缺被了凡暗用掌力把他推开,心中甚是不快,见这景象,才知人家乃是一番好意。
了凡把四具尸体一一翻过验看,死状都是一般,不禁连声念佛道:“好毒辣的手段啊!只怕无虚道长也凶多吉少了。”
杨无缺道:“咱们且去云房看看。”
了凡取出几颗丹药来,每人分给一颗道:“他们既用这种手段,还是小心点好。”
杨无缺见他们都将丹药含在嘴里,也将丹药丢入嘴里,举步前行,一路之上,又遇见不少尸体,只是寻遍全观,不见无虚道长的影子。
了凡慨叹一声道:“无虚道长被他们掳去了。”
杨无缺道:“禅师如何知道他已被掳?”
了凡道:“此事极为明显,遇害的人,都是中了外来的毒物,并非饮食中吃下,那证明来袭的凶徒中,必有一位使毒的能手,无虚道长内功精湛,虽已中毒,仍能挣扎反击,故云房中有打的痕迹,如今既寻不到他的尸体,自然是毒发被擒了。”
杨无缺听了了凡的分析,想了想道:“禅师怎知泰山观会有变故?”
了凡喟叹一声,压低嗓音道:“实不相瞒,敝掌门人失踪将近一年了。”
杨无缺骇然道:“难道来泰山观的灵空上人,他不是贵掌门人?”
了凡禅师略事沉吟道:“敝掌门人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向不轻易踏入江湖,即令有此必要,也必告知各位长老,以及各院首座,何至私自来此参与武林恩怨?”
杨无缺细想灵空上人的举止,以及说话神态,觉得此言大是有理,随把所见所闻,细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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