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没来?”没有见到老友,陈逸有些不悦。
“让一细伢子独自一个人跨市过来,他沈一舟倒是放心!”
“陈爷爷别生气,我叫爷爷不要送的,学校还有事,跑来跑去挺耽误时间的。”
“送到长途汽车站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见陈老爷子生气,沈诺连忙解释道。
“回头我找他说道说道,先吃饭。”见人都来齐,陈老爷子下令开饭,也不好当着人孙子的面数落好友。
说到两位老人的友谊,还不得不说是缘分。
沈教授听大儿子说自己手底下一研究生家里比较困难,希望自己能帮帮忙,看能不能申请下补贴,后来家访时一看,偏僻的山区,破旧的房屋,就连一个热水瓶,都用铁丝打着箍,外壳上都有些铁锈!
在这种情况下,一家之主的陈老爷子,一有空闲还要教导大儿子的象棋。
沈教授当时就问:“老哥,家里这么困难怎么还有时间下棋啊?”
瞥了一眼沈教授,本来陈老爷子听是小儿子的老师,欢迎之至的,听到这话后就有些不高兴了。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敢丢哦!”
见状,见闻丰富的沈教授知晓遇到民间高人了,自己也是象棋发烧友,于是下场对弈几局。
一败涂地!
下了几局棋,正所谓棋品见人品,陈老爷子知道沈教授也是位正人君子,刚才那话也是真心为自己好,多些时间多赚些钱嘛。
留了沈教授吃饭,饭桌上两人聊开了,这才知道山间老农居然是陈家传人!
后来,沈教授向市象棋协会推荐了陈老爷子,并为陈老爷子做思想工作,于是陈老爷子这才出任象棋协会的干事,后凭借高人一筹的技艺,又加入省队作为教习,被省象棋协会吸收,现今任省象协副会长一职,会长是官方人士,除非涉及较大较广的事情,否则一般都是由副会长们处理。
因临近退休,陈老爷子不愿与其他几位副会长争权夺利,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目前大儿子在省象棋协会担任总干事一职,按正常程序走,等自己退休,估计也差不多提到副会长一级了。
吃完午饭,陈琛公司有事需要处理,先回去了。
小丫头许是见惯了,也没啥变化,吵嚷着要和沈诺下棋定辈分。
陈老爷子也有心考校,没有阻止。
陈昕拉着沈诺往后院走,沈诺刚吃完饭,本想休息一会,耐不住小丫头的缠人劲,只得应允。
后院的地面上铺满了水泥,一角就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副白玉象棋。
棋子玉质洁净,细腻温润,雕工简洁大气,造型光滑圆润,古朴大方。
沈诺还没有见过白玉做成的棋子,见棋子造型优美,于是走上前拿起一“车”来欣赏,只觉棋子用料也是饱满厚实,轻重拿捏得恰到好处,很有质感。
见沈诺观赏起棋子,陈昕骄傲地说:“好看吧,其实这也就是本大小姐平时训练用的,有机会去我家,还有一套翡翠和红玛瑙的呢!”
轻笑一声,沈诺说道:“对一个棋手来说,棋子材料再好又如何,再好的材料雕刻成的棋子也只不过是一棋子耳!”
“水平太低,用金银打造的棋子下棋也会输;水平够高,塑料小棋子也能下赢!”
“哼,不给你看了!”见沈诺放下手中的白玉棋子,端正坐在石凳上,陈昕莫名有些不忿。
“来,下棋,说好了我先的。”
“嗯,女士优先,请!”
“横,算你识相!”
少女的脸有时就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一会儿恼一会儿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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