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夫回到使馆,将今日宴会的情况对张世杰说了一遍,张枢密也是张大了嘴巴,极为震撼。为何震惊?此行结果与小官家的猜测近乎完全相同!而那首诗更为陆秀夫再安南博得了偌大的名头,博得安南上下的好感。
重逢之后小官家仿佛变了一个人,身体虽然依旧幼小,言谈举止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甚至三十岁的青年,这他是知道的。但官家竟有一手如此精准的神机妙算,说是神灵也不为过了!七岁皇子,从五岁即位起便漂泊海上,流离失所。大难当头,逃生路上窥得天机,显现出与年龄极为不符的心智,万里之遥,不仅知道安南国内的大体治国状态,连国主的心态都猜的极为精准!
若是官家在临安时就已“开窍”,或许就不会有崖山惨败了……张世杰贪得无厌地想着。
就在这时远在海边的小皇帝打起了喷嚏。“陆秀夫和张世杰那两个老家伙是不是在编排我?”
在二人离开时,刘永林从张世杰那得来的军令是“小官家少一根汗毛你就自尽吧!”,而陆秀夫告诉他一切听小官家指示。那自然是以伺候好这位小爷为第一目标,平日里百依百顺,拿他当小孩一样哄着。
结果赵昺就促狭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刘双林”。这个外号取自后世明朝有名的大太监冯保的号“双林”,而刘永林自然是不明就里的,听官家这么叫舒服,他干脆就把自己名字改成了刘双林。
赵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屋外正在打斗的少年和军汉喊道:“陈国瓒!刘双林!你们俩过来!”两人闻声停下打斗,走进屋来。“张公子!”刘双林得了张世杰的命令,严禁所有人叫皇帝或者官家,一律以公子相称,对外就说是陈相国家里正妻的侄子,也是陆秀夫的学生,在大宋这边那自然是极为尊贵的。而那陈国瓒,是这位“公子”出去逛街时不打不相识的少年,比赵昺大四岁,安南本土的勋贵,怀文候家里的独子,善文却极为喜武。
赵昺不喜欢安南本地官府安排的住处,陆张二人离开以后他就搬回海边船队附近住了。恰好陈国瓒带着自家卫队来海边玩,与赵昺的卫队小小打了一架,赵昺身边的卫兵虽然战场上打不过元人,但是殴打一个没见过血的侯爵家丁卫队那是绰绰有余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陈国瓒就被人押着到了赵昺面前。
赵昺想诈他身份,语出刻薄,狠狠贬低了一顿陈国瓒的卫队,说他们是“土鳖”,居然敢挑衅久经沙场的铁军,活得不耐烦了。陈国瓒不服,说起自家身世,战功起家。二人又辩论起治军。赵昺一时兴起,就把自己前世看小说所知的一些治军方略拿出来显摆一下,这下不光陈国瓒心服口服,连刘永林听了都惊为天人。
他跟着张世杰做骑兵出身,这一辈子是打惯了仗的,听赵昺所说那些仿佛天方夜谭,仔细分析起来却自有一些道理。如今陈国瓒也把自己私有的小卫队带进来,整日跟比他矮一大截的赵昺厮混。
陈国瓒天生就长得高大,如今他一个顶赵昺两个高,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面前,已有了一些当兵的样子。
而刘双林在士兵面前虽然说一不二,但在赵昺面前却是一副小厮模样,点头哈腰的。
“这个佞臣!幸进小人!”赵昺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和颜悦色地问他:“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跟小陈练武了?出操是不是偷懒了?”
赵昺觉得这些张世杰带出来的部队战阵功夫已经十分纯熟,他一个没上过战阵的也不能多教。但两世为人,不练练兵总是心痒难忍。所以趁着陆张两位大人去升龙的功夫,他就拉着这些兵丁练起体能来了。这些人里有年轻力壮的渔民,有船队里的军士,还有安南怀文候家里的兵丁,混在一起编成两队练了起来。一同训练的还有陆秀夫家的次子陆缜。他本是诗书传家,与父亲重聚后心有所感,要求刘双林把自己编入兵丁队伍,一同操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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