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等你解决梁裕丰以后，再下来吧。”
陈鄞露出了笑容，把红绳握在掌心：“好。”
知道谈话已经结束，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陈鄞干脆地起身向上方出口走去。
走到仓库门前，他停住了，回身看了一眼。
黑暗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填满了整个空洞，层层的“浪花”推开，与此前死寂的样子对比，奇异地多出一线生机。
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吧，一直在等有人能够救救她。
……
淡定地把仓库门掩上，被砸掉的锁直接掉在地上不去管，把梯子放回原位。
陈鄞走到电脑旁边，拿起老旧的座机，发现还能用。
“15*********”
“嘟——嘟——”
他耐心等待电话那边的人接起这通电话，谁知电话那边的人并不配合，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也没接起来。
“奇怪，凌晨三点钟不接电话，梁裕丰在干什么？”陈鄞皱起眉头。
“再打一遍。”
打到第三遍的时候，对面的人似乎终于受不了这无止境的骚扰，接通了电话。
“喂？高扬是吧？不好好看店，半夜三更打什么电话？”
梁裕丰的语气很凶，但陈鄞清楚地辨别出了声音中的色厉内荏，无声勾起唇角，说出口的话语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梁老板，你快回来吧，客人实在太凶残了，我一个人招架不住……”
梁裕丰似乎松了口气，紧接着咄咄逼人道：“一个月三千块钱让你看店，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有什么用？我是不会回来的……”
没等他说完，陈鄞打断道：“可是客人硬说店里藏着整货，要去验货，把仓库门给砸了。”
“什么？”梁裕丰恼怒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客人砸门你不会去拦着？”
“我拦了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客人力气大得吓人，我没拦住。”陈鄞的语气又可怜又懦弱，但是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容。
“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说说，一个字都不许漏！”
陈鄞便把第十号客人怎么进门，怎么问他，怎么抢到仓库门前砸门的事都说了，当然，额外补充了一点细节。外貌尤其详细地描述一番，力求让梁裕丰想起这个人。
梁裕丰果然沉默了，说：“这人是店里的老客人，我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仓库的门坏了就坏了吧，等我回来再说。”
看来仓库门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梁裕丰冒着危险跑回来。
陈鄞目光扫过货架，用惧怕的语调征询意见：“但是货架上没货了，明天卖什么？”
“什么？怎么可能没货了？那些货都是新加的，至少能卖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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