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这本书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各位看官能从中学到什么盗墓的技术或者总结出经验教训,更不是为了砸同道之人的饭碗。
我完全就是闲来无事,想给自己半生曲折离奇的经历留下一点念想……
四十岁的时候,我被抓了进去,判了八年,但我并不感到懊悔,甚至还有点庆幸。
因为如果按照我断断续续将近十八年的盗墓生涯来说,这个刑期并不重。
由于在里面表现良好,我提前一年被放了出来。
虽然人放出来了,但我却感觉我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我该怎么办呢?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的半生都在盗墓这个行当中厮混,如今四十好几,我还能做点什么呢?
好在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结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不少,倒不至于为了生计发愁。
这不,刚出来,我就被哈北的一位经营古董玉石生意的老板亲自开车来接走了。
这位老板姓周,比我还大两岁,算起来和我认识有十多年,典型的北方人,为人豪爽,对朋友直来直去,他让我不要着急,就在他的古董店帮忙掌眼,适应一下这飞速变化的世界……
只是这终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让一向闲不住的我有些无法适从。
突然,一个写书的想法涌上了我的心头,这个念头一起,就如同着了魔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坐在书房提起笔,我就像放羊一般放纵着我的思绪,一下子就放纵出了四十多年以前……
这段往事就从我出生那天开始说起吧……
1989年农历9月9日,松花江畔,长白山脚下。
本应荒无人烟的密林深处,却独落着一处深宅大院。
土木墙、青石瓦、门前有丁,院内有佣,虽隐居在这山水之间,却尽显不凡之气,赫然是个大户人家。
傍晚时分,院中人影涌动,家眷们正焦急的忙碌着……
陈秋生独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端着茶碗,一言不发。
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整个忙碌的陈家安静了下来。
老管家快步冲进客厅,猛然双膝跪地,大喊:“老爷,生了生了!”
陈秋生霍然站起,端着茶碗的手臂微微颤动,问:“是男是女?”
“带把的,是个带把的呀!”老管家激动地老泪横流。
“哈哈哈哈……”陈秋生的笑声如雷声轰隆。
“啪!”的一声将那茶碗摔的粉碎,大叫道:“好好好,天助我也,我陈家有后了,有后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陈秋生,苦盼多年,终于老来得子!
这让平时严峻的陈老爷兴奋不已,吩咐下去,今夜大摆宴席,全家共同畅饮,不分主次大小,不醉不休!
要说这新生儿也怪,出生后除了第一声啼哭清脆嘹亮,之后却再没有哭过一声!
醒了就动,困了就睡,呼吸有力,却平静的令人生奇,如若不是哭过一声,甚至会被人怀疑是个先天失声的孩儿。
酒过三巡,满面红光的陈秋生提笔赐名,给儿子取了一个“玉棂”。
家眷们询问“玉棂”为何意?陈秋生点点头又摇摇头,笑而不答。
……
就在这时,凭空一声雷,紧接着整个天空骤然间暗了下来,黑云遮天。
陈秋生皱了皱眉头,脸色有变,令家眷撤席。
大家刚刚把茶盘桌椅收拾妥当,大雨便倾盆而下,整个陈家大宅都被水汽包裹着,好似仙境一龙宫……
这时,有门口的家丁来报:“老爷,门外顶着雨来来个老道士,不为避雨,偏要求见老爷,说是为了新生儿而来,说有要事相商。”
陈秋生的脸色愈发难看,又饮一碗热茶,命人将那不请自来的老道士请到客厅,又命所有人都各自回房,不得踏入客厅半步。
这老道与陈秋生年龄相仿,披蓑衣戴斗笠,也不顾身上的雨水流了满地,急促的低声与陈秋生谈论着……
不多时,本来一直压低声音的陈秋生突然大声道:“不行,陈家自我这一代就已金盆洗手,怎可让我儿再受那非人之苦?我不管什么天命以及财宝,不行就是不行!”
老道士苦笑三声,说:“如今盗墓四派均已隐匿,还在土下行走的也都是些散人,可那古城仍旧没有找到,难不成就此作罢,你不怕你们陈家自你儿之后再无陈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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