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本念耳力极好,听到楼中呼叫,已知生变,运起轻功推门而入,正见二人缠斗。本念性子和缓,雅不欲再起纷争,于是内力汇集指端,凌空点去,恰好将二人身形止住。二人已感到这股真气来势虽快,却无杀气,是以并未还击,隔空拼了一掌后各自站定。
本念见分开了二人,高颂一声佛号,道:“二位……”
哪知尚峰不容他春风化雨,甩出两支竹签直奔本念面门。本念大惊,他在寺中多年,从未见过这般说打就打不容客套的外场劲儿。双手食指连点,将竹签打得粉碎,再一看,尚峰早运起轻功,身如疾风般踹开大门而去。
尚峰今晚受尽了气,破开密室机关却被人坏了好事,正是“如入宝山空手回”。愈是受挫,他的痞子心性愈是抬头,哪还有心思和这和尚费口舌?
楼外却恼了一人,正是那身披绿傧浅红袈裟的本澄方丈。他本是性情急躁之人,三个本字辈师兄弟之中只有本念性情温和,w.knsh.与他相处得来;本元天纵英才,眼高于顶,如何受得他这脾性?虽不至反目成仇,却也不愿多见他讨没趣,竟如挂单僧一般来去自便。
今日本澄见尚峰无礼,心下大怒。只因他同辈师兄弟中本念操持事务最是得力,深孚众望,平日里用着他处甚多;又任着首座一职,本念受辱,即是麓山寺受辱,却叫本澄如何忍得?
本澄身上袈裟无风自动,双手合十,两手食指互搭,中指并拢,觑到尚峰破门而出露了破绽,中指处白光大作,重重指向尚峰心口。尚峰未曾感到内力袭来,只被那白光引开了注意。下一刻滔天杀气扑面而来,他身在空中难以闪避,拼尽全身气力偏了一偏,虽堪堪避过心脏,但左肋猛地一痛,随即血如泉涌。尚峰不由得吐出一口血来,大惊之下更不敢拖延,十分内力不留半分,身如闪电一般越墙而出。轻功于本澄而言是弱处,对付寻常人尚可,面对黑衣众的顶尖轻功还是稍显不足,故也不再追赶。
本念知道楼外有师兄坐镇,也不与尚峰计较,转向屋内那人说道:“檀越,你今日贸然闯寺意欲何为?”
那人“嘿嘿”一声笑,说道:“和尚,你既说我是‘贸然’,又何必多问呢?”
本念一怔,说道:“檀越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我掌门师兄就在楼外,听贫僧好言相劝,从实说来,不失为一条自赎之路。”
那人再不答话,摸出一颗“迷踪弹”用力一掷,一阵黑烟猛地炸开。本念连连咳嗽,拂袖扇开黑烟,那人却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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