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如往常一般巡视着河岸,魔神的母亲河今日静悄悄的,连一点浪花都没,皎洁的它映衬着天空的明月。
今日实在太过平静,刘能的内心很慌,他并不是不希望平静,而是平静的太过寻常,以往总有散乱的魔人成群结队的前来作乱,或者刺杀落单的士兵,然而今天什么都没有。
这平静的背后绝对不寻常,刘能做些猜测,如果自己是魔人,再这样的情况下会做什么?
他下了马,一个人静悄悄的来到河边,盘腿坐着,做着各种各样的假设。
“我会进攻!”他自言自语道:“如果有一路骑兵突然冲击了大魔河,截断诸军退路,那就等于瓮中捉鳖,人类必败无疑。”
他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随后又自我安慰道:“现在魔人哪儿还有军队,就凭那些散落的游击军。”他笑道:“果然和督师说的一样,自己总爱想太多。自己吓自己。”
然而就在他刚放下心来之时,他的前方出现了火光,那一抹红光深深地印入了他的眼帘,再难忘却,那是绝望的开始。
“瓦格拉!”数以万计的魔人冲破了阵线,火光带着魔人的愤怒燃烧,熊熊的烈焰吞噬了睡梦中的人类,他们在慌乱中厮杀。
刘能迅速上马前往营寨,所幸还算及时,他的营寨比较靠后,而白建川早已再此等候。
“情况如何。”刘能进入帐内第一句话便是此。
“前方战况不知,我命军士结寨自保,所有后退冲寨的无论是魔人还是人类,杀无赦!”
“做得好!”刘能夸赞,在这种情况下,慌乱逃散的友军对于军心的影响比魔人更可怕。
“陈氓已被我送去天雄关养伤,将军,我等该如何是好?请示下。”白建川虽然将一切做的整整有条,他是他眼中也满是慌乱,这场冲击意味着什么?聪慧的他比谁都明白。
“稳住阵线,把魔人挡回去!”刘能一拍桌子。
混乱的战场,魔人肆意屠杀这人类,从天空俯视唯一有余的是刘能的营寨,他们紧守着桥梁,慌乱的人类堵在了他们的前方,再往后是疯了一般的魔人。
刘能走出了营寨前往了阵地前沿,人类拥挤成一团,他的士兵枪头沾血,可惜了,那是同胞的血。
“让我们过去,魔人快来了!”营寨的下方是乱糟糟的同胞,数以万计,刘能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惊恐和渴望。
“你们是谁的下属!”他在营寨上高喊着。
“我们是柴进生将军的下属。”底下有人答话。
“魔人进攻,不守阵线,扰乱军心该当何罪!柴进生呢!”
“老夫再此!”柴进生是一位老将,他须发皆白,在底下大喝:“快点打开寨门让我等进去!”
“柴将军,你可知这寨门一开,前面的十几万大军就再无生还余地!”
“无知小儿,瞎说些什么?”柴进生气的直跺脚:“再不开寨门我就要攻寨了!”
“你放肆!”
“你才放肆!你一个私生子,怎敢拦我!”柴进生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
刘能陷入了沉默,如柴进生所言,他是一个私生子,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存在,这并不是什么隐私。
“我是个私生子,那又如何!我起码知道家国大义,知道什么是大局!柴进生,你一把年龄都活在狗肚子里了吗?现在,杀回去,你还可得烈士之名,子孙后代朝廷奉养,你若一意孤行,遗臭万年!”刘能在寨头大喝。
柴进生笑了出来,他的笑声是那么的悲凉:“刘能小儿!多谢了!”
他没有多言,调转马头:“兄弟们!和魔人拼了!”
魔人未曾想到,竟会被人类杀一个回马枪,一时竟被止住了攻势。
刘能注视的前方,他悲从心来唱起了军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长袍。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戈与矛,杀敌与你同目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内衣。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矛与戟,出发与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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