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前,方果又去年大富家垃圾回收站,拖了三百具尸体。
这才感觉有些瞌睡。
然后跑去学校,开始早睡。
刚睡下,班主任孙怀仁来了。
“都安静!我下面念到名字的这些同学,跟我去大会议室!游乐,奇瑞,布吉道,王贰浪……其他人继续自习!”
几个学生,脸上带着跟死了马一样的表情,跟着孙怀仁离开了。
这几个人,都是昨天进了试炼空间的学生。
方果只抬头,听到没他,又趴下睡觉。
血海,已经有十三米,坑壁陡峭起来,血海面积增加缓慢。
半个多小时后,这几个人又回来了,脸上或喜或忧,但任凭同学怎么问,什么都不说。
方果,还在呼呼大睡。
下午放学时,王真发又过来了。
“方果同学,有空出去聊聊吗?”
方果想知道他又有什么话说,抬头,靠在后面墙上。
“有什么话还这里不能说?如果不能,那算了!万一你是什么变节者一类的人,我和你说几句悄悄话,对我生存不利。”
王真发一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听说你家挺缺钱的,父亲欠了很多钱,母亲又有重病。现在有个机会,你可以立马得到二十万,怎么样,有兴趣了吗?”
方果眼皮耷拉着,脑袋顶着墙,用鼻孔对着王真发。
“免了,我们打算卖房子。还有我妈她病好了,不劳烦你操心。”
“你…你别不识好歹!”
“呵呵,我倒是好奇,你从哪听说我家的情况?”
王真发冷哼一声,满脸不悦的转身离开了。
前面的李强连忙点头哈腰的跟上,隐约还能听到诸如:“嘿嘿,王少别生气,他这种贱骨头,不断几次不知道疼的。那二十万,我想我可以胜任。诶诶诶,王少等等我,今天咱们再去红浪漫耍一耍?”
“耍你妈啊!红浪漫红浪漫!就知道红浪漫!”
“别介,王少!我妈……也不是不行,只要您不嫌丑……”
“滚!人渣!”
“谢谢夸奖!”
……
方果出了教室,在隔壁班门口扫了一眼,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周学文,方果心里叹息一声。
权势,权势压死人啊!
随后几天,学校里一直很燥热,这次试炼空间囊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天都有大量的新闻出现。
什么同学之间互相寻仇赌斗,什么学生遭侮辱要跳楼,或者是在操场里搞了个交易会等等。
方果是一次都没参与话题。
五天后,方果照常,从垃圾回收站打完工回家去。
躲开楼上丢下来的垃圾袋,里面是黄色的不明恶臭物体,要不是他已经是见习武者,肯定会被溅一身。
走进楼道,一楼楼梯下睡着一个人,衣服破烂但浑身酒气。方果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是个光棍,父母已经六十多岁还在打工挣钱。而他对父母动不动就是打骂,还拿钱去买酒。
最便宜的酒,一斤也要一百元,但这人是天天醉。
方果从衣服上提起他,丢到外面那新鲜的黄色恶臭物体上面,然后就上楼了。
楼下唐婶一家还是不在,但盯梢的人消失了,这让方果心下一沉,却不知所措。
难道唐婶一家已经出事了?
那黑毛狮王被周学文逮住了?
方果脑袋里乱糟糟的,思来想去,终究是没有办法。
他既找不到唐婶一家,也没有监视周学文家的能力。
最后,也只能在心里祈祷。
但蓝星,是没有神的。
刚上楼,隔壁章叔家又开始闹腾了。
这几天一直很安静,今天怎么这么吵?
求知欲让他短暂的驻足倾听。
听了一下,几人话头乱七八糟的,但能听出来,大丫受伤了,而且伤的比较厉害。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脸好像出问题了。
方果正听着,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冲了出来。
方果被吓了一跳这人头发跟地球仪一样,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块。而脸上,大半个脸都宛若被强酸腐蚀了一样,坑坑洼洼又暗红扭曲。只有那银灰色的眸子,才能分辨出,这人居然是大丫。
大量看到外面的方果,尖叫一声,又冲回去,方果也连忙打开自家门回去了。
隔着墙,都能听到大丫的痛哭声音,二丫的大笑,章婶的谩骂和章叔的叹息。
一会儿,又变成了二丫的哭声,还有楼上的声音。
“嚎丧呢嚎!你家是死了几个人,这个嚎完那个嚎!能不能安静点!”
随着楼上骂骂咧咧的声音,隔壁也安静下来。
一股衰气弥漫着整个筒子楼。
方果握紧拳头,心中似乎有什么在燃烧,但无力感,还是将他淹没。
“妈,生活既然已经如此艰难,他们为什么还要用为数不多的精力,让生活变得更加糟糕?”
母亲张巧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把饭菜端过来,方果坐在一旁开始吃饭。
“小果,你首先得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的目标是什么,他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有些人活着,但只是被本能催动,心中只有麻木茫然。
若是以后你有力量,你可以去尝试改变,但现在,你自己的一分成长,胜过管别人家的十分闲事。
用心去观察世界,我希望你能够在真实中清醒的活着,哪怕看到的都是苦难,你也要去正视,去面对,甚至是去改变!”
“妈,我不明白。”
“但是我希望你在能明白的时候,还能看到苦难。”
方果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说这些。在他看来,十几年来,他们家,筒子楼的每家每户,都是这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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