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宋国向来是周礼殷俗,有时候连周礼都未必遵守。周礼是嫡长子继承,唯独宋国还保留了一段原始的大商兄终弟及的制度;周礼禁酒控酒,宋国却相当嗜酒;周人谈天命变更,宋人信鬼神占卜;连丧葬的方式都有不同,周人棺椁停在偏房,而宋人向来将棺椁留在庭院两柱之间……种种习俗更是加深了周人的疏远。”
“最重要的是,笑话诸书,多成于齐鲁。齐鲁诸人自然知道秦国,但是距离太远,反倒是宋国就在旁边;秦国当然知道楚国且有接壤,但楚国毕竟大国,讲笑话容易友邦惊诧……到头来说起笑话的时候,若想让诸夏之人都笑又不会引起外交纠纷,宋国这个诸国的邻居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说到这古风忍不住拍腿大笑,心情好了,他的腰也已经不疼了。
“类似的笑话听得多了,宋国诸人习以为常,若是刚才这笑话借用别国之人反而有些让人听不惯。”
“我怎么就听得惯!”子兮凝愤然道。
子兮冷一只手弄乱了她的秀发:“那是你听的笑话太少,道长这笑话安排在宋国就很合理。地域黑黑到本国都习以为常,黑到便是宋国人自己也能展颜一笑,宋国也是独一份了。”
笑也笑够了,古风问:“你们的人就剩你俩了?”
“是的,这次翠微山论武族中长辈并未过来,若是没有兮凝这事,我们都回去了。”说到这子兮冷原本笑嘻嘻的脸上也有些失落。
“你们看得真开啊,反正这些虚名我暂时还放不下。”
“你打假赛的事天下皆知了,以后你越出名,这事就传得越开。”子兮凝笑道,“这样也算名扬天下了。”
“不能流芳千古,遗臭万年也是可以接受的。”古风淡然道,“总比默默无闻过一辈子强。都说平凡不是平庸,但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平凡而平庸。又不知有多少人,想遗臭万年都没机会。”
“你这脑子里怎么想的?”子兮凝被这道士畸形的思想惊到了,到底是哪家道观能培养出这种“人物”?!
谁知子兮冷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对!”
“嗯?”子兮凝脸上写满疑问,自己这哥哥啥时候这么不靠谱了?
古风语重心长地说:“当初公输子削竹木为鸢,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墨子说他的东西不实用,他为什么能贬低公输子?因为他也能做出来一只木鸢。只有能做出来、做到,然后再去评判这东西好不好,这才有资格!”
子兮冷忽然沉吟道:“我记得好像是,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后又有公输子造木鸢,三日不下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只是在为我的论据提供论点。”古风哈哈一笑,“平凡沦为平庸我是经历过了,现在我要体验体验出名的滋味,才能说哪个好,哪个不好。”
子兮凝被古风说得头昏脑胀:“得得得,说不过你!”
“我也不多说什么,总结起来就是绝知此事要躬行,没有行动就没有发言权。”古风这才止住话匣子,“翠微山论武你们应该还要打吧?”
“我兄妹二人既然留在这,自然要继续走下去,明天我的对手是段左歌。”
“他?下午复活赛赢了?”古风惊诧万分,没想到那家伙被风昰打成那样还能打。
子兮冷撇撇嘴:“复活赛而已,能有几个高手?只要不碰上正邪道传人和几个上年纪的,我也能捞个名次,明天若是段左歌全盛,还有些棘手,说起来还多亏了风昰。”
“那你呢?”古风又看向子兮凝。
“三千零九号。”坐的时间太长了,兮凝开始东摸西逛,只背着身子说了句。
古风一拍脑门:“我还真是命犯熟人!”他把自己的牌子递给子兮冷。
“这……”子兮冷和子兮凝皆瞠目结舌。
子兮凝连连摇头:“我可不打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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