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辛苦了!”
看着张昭领着几百个民夫挑着饭食过来,刘备亲热的迎了上去。
张昭与刘备深施一礼:“份内之事,昭使人做一万五千人份的饭食,不知可够?”
“大家辛苦一点,再做个两万人份的!”刘备点了点头道,一万五千人份,自然是不包括俘虏的。
“是!”张昭两眼有些复杂,拱了拱手应道。
“哈哈,有吃的了,我可是饿坏了!”张飞大笑着,草草与张昭抱了抱拳,径直走到一干民夫跟前,他厮杀半日,初时还不觉,其实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他这浑身血污的,好似刚从地狱里杀出来的,一干子民夫俱都骇然失色,纷纷退避,有几个竟然滑倒了。
人群中,简雍也看到了那阻拦自己抢收稻子的倔徐老头,当时,自己好像也是抱着抢一番就走的心思吧?却想不到还能顺势击败袁术!
倔老头却不知道简雍已经认得了他,浑浊的老眼望着这满地的死尸,却没有多少畏惧的,只是脚下依然坚持着避让不踏进这块早已被践踏得不成样子的稻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张飞也不管别人怎么怕他,早抱着一担米饭走到刘备面前,黑乎乎的手伸下去抓了一把饭便往嘴里塞,嘴里还嘟嚷着:“大哥,大头,吃饭了!”
简雍摇了摇头,有他这样,这一顿饭自己是吃不下了!
刘备笑了笑,不理会张飞,与一众民夫长身深施一礼:“多谢了!”
那倔老头却仿佛没看见大耳朵一般,伏下身来,颤危危的捡起了一束满是泥泞的稻穗,两眼满是痛惜之色,摘下一颗谷子还放到嘴里嚼了一嚼,抬头,正看着大耳朵望向了他,倔老头呆了一呆,突然双腿一屈跪伏下来:“大人,大人已经打了胜仗,我们小民,不必再搬到徐州去了吧?”
大耳朵一怔,张昭微微皱眉,上前来搀起倔老头,淡然道:“徐老,这里还不安全,一旦大军离去,各路盗匪都会盯上你们徐家村,你们不能留在这里!”
倔老头张了张口,缓缓了垂下了头,两行浊泪早已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简雍偏过头去,远远的,吴敦拖着一个衣衫尽碎的儒士正在过来。
“阎象来了!”
大耳朵又耐心的宽慰了倔老头几句,倔老头虽然不舍,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领着人,又回去准备两万人的吃食了。
张昭没有走,背负着手,望着一脸憔悴,心哀若死的阎象,一言不发。
阎象亦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张昭,目光在张昭身上顿了顿,回望着简雍,又看了看大耳朵,立住了脚。
大耳朵微微皱眉,他早已吩咐了不要相为难,然而阎象却是被绑着“拖”过来的,身上衣衫尽碎,脸上还有鞭痕血污,不过此时,在这种情形,大耳朵这也不愿责自己浴血奋战的弟兄,吴敦一个翻身下马,紧趋两步走到刘备近前,单膝跪倒:“报使君,俺抓的这个据说是个大人物,叫阎象的,已押到,请使君发落!”
“辛苦吴兄弟了!”大耳朵面带微笑拍了拍吴敦肩头,扶他起来,吴敦满眼欣喜激动,就势站了起来,卫在大耳朵身后。
大耳朵看着阎象,一会,淡淡的道:“阎先生,你可愿归降于我?”
“有死而已!”阎象漠然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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