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看着心情失落的张显,似乎问到他的痛处,猜不到他想些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想起一个人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待了十几年,没有人聊天,没有事干,只能胡思乱想,死又死不了,所有感觉和以前一样,这种孤独难熬的日子,心里最清楚不过。张显他显然比自己待的更久。
知善曾试图步行离开这里,不过村庄之外只有迷雾,走不出去的迷雾,当黑夜降临,昏迷后又回到茶馆。
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回来的,昏迷后是自个迷糊的走回来,或是谁把自己送回来。
现在遇上张显,知善可不想再待在这,即使回不去,有个伴也比独自一人对抗孤独强,那怕这个人和自己关系有些复杂。何况心中还有无数的疑问没有弄清,必须从张显那了解一切。
有时细想下来,知善知道自己对别人恨不起来,是心肠软,单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心中总想把“罪恶”加在身上,是否是一种病,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在选择原谅别人,还是原谅自己,或许自己曾经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现在要赎罪。
“罪恶”的本意真的是坏的吗?也许只有天知道。
知善知道想远了,很困惑经常进入这种状态中,矛盾的思绪陪他渡过孤独的十几年,也是他熬下来的方法。
回过神来,往旁边一看,张显不在,内心慌乱,生怕让张显溜了,赶紧起身扫视,屋内没有张显的身影,屋外的吉普车还在,让他安心不少。
“他去哪了。”
知善疑惑的嘀咕着,探头往街道上寻找,远一点的房屋隐没在黑暗中,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嗵嗵”
阁楼上传来脚步声。
知善猛的转身,看到张显从楼梯下来,内心平静下来,这会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开口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谁有空等你发呆,别总是想东想西,想也没用。”张显悠悠的说着,走到案台前坐下,闭着眼,双脚交叉搭案台上抖动着,左手有节奏的轻轻敲着台面。
知善看到张显的姿态动作,瞬间想起余千川老爷子以前经常这样,记忆中,张显的神态和那股悠闲的气息实在是和余千川老爷子相像。
知善不得不去想阵法中的事,混合着真与假的信息迷惑着人心的同时,也会透出一股清明,如果余千川老爷子真的是张显,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又是谁让造化弄人。
“你是余千川?”知善用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内心想他是,又不想他是,渐渐的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可以接受的理由。
张显睁眼瞄了知善一眼,打了个哈欠,说道:“是不是都一样,都过去,还想他干嘛。”
“那就是咯。”知善肯定的说道,现在他希望是,只有这样,积压在心中的那些不平衡才会消散,算是恩怨互抵吧。
张显并没有回答,头也不抬一下,悠然的抖擞着双腿,享受着懒散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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