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知被谁碰倒的牙签桶滚落到圆桌的旋转玻璃底下,我仿佛又看见那个应声而倒的鸡蛋,也就是在那次毛晓婷诚恳送走尹堃亲奶奶之后,她深刻的认识到结婚生子给她带来的重大人生变革。
就在我们把刚刚点好的菜单提交之后,赵全和楚丽一起走进了包间,这下是人齐了等上菜了。
我们六个人基本上每月都会聚一聚,除了楚丽之外,我们五个十年多之前共事于同一家公司,虽然在五个不同的部门,但是工作之中和工作之外的来往非常多,那时候差不多一周有三、四天都在一起喝酒,当然,那时候还会有其他各种走马灯的参加者,但我们几个得算是主办方和常委。后来大家陆续离职换了新工作,再后来成家、有了娃,甚至赵全都生了二胎,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这份喝酒的友谊,只是频率远不能和当年相比了,往年还能保证一个月一次,这两年因为疫情,越发难保证了。再说楚丽,她出现在这个局上是我们都全部离职之后的事了,之前她虽然是毛晓婷的表姐,但也是公司的一个供应商,私下里我们基本没什么来往,有一回聚会正赶上毛晓婷生日,她直接把楚丽带到了饭桌上,在坐的除了老秦都比楚丽年龄小点,又见楚丽性格豪爽,喝酒有量,再加上大家都离职了没什么顾虑,所以打那之后的聚会,楚丽就经常出席了,我们也渐渐习惯了常委会扩大这事。
大家入座正说着过年这几天有多忙,多累,服务进来给核对点单的菜,最后问到酒水,老秦说先来两箱纯生,毛晓婷说先要一箱,争了半天,男人通常是要妥协的,服务去走菜,刚走出包间把门带上,毛晓婷就看着男士们说话了。
“大过年的光喝啤酒有什么意思,整点白的啊!”毛晓婷说这话的时候笑的略有夸张。
“这还突然要喝白的了?之前你们都不喝这不才要的啤酒嘛。”老秦真心有疑惑,毕竟之前很长时间女士们都拒绝白酒,就算是有白酒也只是男士们在喝而已,而且最开始不喝白酒男士们还劝,怎么劲也没好使。
“那不是之前嘛,要这么说,去年一年这姐们还滴酒不沾呢,现在不也能喝了嘛。”毛晓婷一边翻过右手腕伸出食指指着我一边对着老秦说道。
“也是也是,元灵同志值得表扬啊,起码现在喝酒了。那刚刚你点菜不要白酒呢?”老秦看了我一眼,笑着点头。
“我想喝口子窖,得出去买,他家没有,你们等着哈。”毛晓婷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挂衣服的衣架处走。
“我去我去,哪能让美女跑腿呢是不,我去。”郝一伟看到她起身,也赶快站起来。
“那行,你去吧。”毛晓婷见此情形又坐了回来。
“三瓶够不?”郝一伟套上衣服,向众人询问。
“别多买啊,我可是一口白的不喝。”我第一时间回话。
“喝点吧,过年嘛。”赵全笑着劝我。
“啤酒还成,白酒不喝,你们知道我的。”我回敬到,给了最后半句破灭他们的希望。
“你凭啥不喝,大家都喝就像不喝。”毛晓婷将整个身体转向我又问又陈述地说。
“别来劲哈,这吃个饭也内卷,你忘了这是什么局儿了吧。”我开玩笑似的提醒她。
“她油盐不进的你就别再白费劲了,我跟一伟一起去,你们先吃着。”真全息事宁人地接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拉着郝一伟就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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