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保持威慑,让刘秀活得不踏实,让刘秀知道,只要你一动坏念头,我立刻就能把你杀掉,于是朱鲔既不说饶过刘秀,也不说不饶刘秀,只是笑道:“刘将军你也劳苦,昨夜又没有睡好,还是回回回家歇歇吧,”
刘秀却依旧不回家,坚持要在宫中留宿。
朱鲔则是笑了笑:“刘将军不必多虑,但回家无妨,你离家已经有数月,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岂能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
刘秀知道眼下继续执拗下去,也不是好办法,只得拱手告退,朱鲔亲自送出,临别,
两人站在宫门口,朱鲔叮嘱刘秀道,
“你且当保重身体。”
说完笑着看着刘秀,神态满是玩味戏谑。
刘秀辞别朱鲔之后,一路心事重重的返回家中,但却并为无归心似箭之感,他很清楚,朱鲔之所以坚持他要回家,是因为家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更大的陷阱。
就在刘秀从刘玄的宫殿里离开,带着幕僚徐徐向城中走去的时候,
当初刘縯攻破完成之后,暂时便将家安在城里,一路之上不断有人围观,有熟人也有陌生人,有百姓也有军中的士兵将领,他们就站在道路的两侧,
距离刘秀不过几米的距离,但眼神却显得格外遥远,仿佛刘秀的身上带有某种致命的传染病,一旦接近他们便会当场丧命。
此刻他们看着刘秀一边交头接耳的,议论的声音很小,神态也颇为不明了,如果刘秀发现了他们,他们就会收一收脸色,顿一顿手脚,冲着刘秀,尴尬的笑,好像要死的笑,
一路上人影显得格外诡异,一路上都是叵测的人心,
刘秀低着头,心中悲怆难掩。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
家前门虚掩着,向里面听取,没有丝毫动静,刘秀推门而入,站在空旷的庭院,却不敢再往前一步,他已经无法承受再多走出一步的伤心,
屋里的人听到声响,走了出来,映入刘秀眼中,那是刘縯的妻子秦氏,
秦氏一见到刘秀,先是怔在原地,
她仿佛着了邪魔一般,直勾勾地朝着刘秀走来,眼睛里只有刘秀,仿佛担心,一旦转移视线,刘秀就会突然在她消失面前消失不变,
直到秦氏走到刘秀面前的时候,一整个人忽然跪倒在对方面前,放声大哭起来,紧接着死死拽住刘秀的两个柚子,
紧接着,刘縯的两个儿子,刘章刘兴,也从屋内跑出,
一左一右的抱住刘秀的腿,陪着秦氏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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