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枳月右手抓着左腕,左手作势,接着开始颂经。顾听的神色平静,如之前一般沉睡着。张道士接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铜色铃铛,铃铛手掌大小,外面雕着奇怪的符号。张道士摇着铃铛,看到蒋明几人不解的眼神,解释道:“这是招阴铃,用来招他的魂魄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顾听虽然仍双眼紧闭,眉头却骤然紧皱,呼吸也急促沉重了起来,像是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王帅、蒋明几人冷汗直冒,看着眼前的一幕紧张揪心不已,白枳月依旧沉稳地念经,张道士的招阴铃依旧摇着,“潾潾”的清脆铃声隐隐泛着阴森。
……
突然,原本躺在床上的顾听猛地睁开了脸,一旁的王帅看到不禁高兴喊了声:“啊,顾听。”
白枳月仍未停,直至她将经文完整的一句颂完,之后张道士也停止了摇铃。
“我睡了多久?还有你是谁?”顾听声音沙哑道。虽然顾听的大脑一片茫然,但白枳月依旧引起他的注意,啊,好漂亮的女孩子,顾听不禁感慨。
白枳月注视着床上的男孩子,男孩蓬蓬的栗色短发,无辜的圆圆琥珀色眸子,淡粉色的唇在晶白的肤色映衬下更加诱人。啊,好可爱的公兔子,白枳月抿嘴想。她并不答话扭过头,接着收拾法器、符纸。
蒋明见白枳月不答话,就回话道:“天,你可算醒来,大爷你都睡一天了,可急死我们了。多亏了张道士和他的徒弟白枳月姑娘帮忙做法事,你才醒过来。”
突然,张道士将一只枯巴巴的手放在顾听额头,感应到什么似的,他快速抽回了手。“怪矣,怪矣。白,你也探探他的额头。”
白枳月探过手去,只见女孩子的纤细皎白的手腕上系着一细细的红绳上面拴着一瓷花珠子,她的手指纤长、细弱、莹白,像是件稀有的艺术品。顾听盯着她的手看傻眼,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双温柔微微湿润又泛凉的手已经搭在了他额头上。
“他的阴阳眼已开。”白枳月肯定的说,收回了手。
张道士摸着胡须,若有所思,说道:“孩子,你的阴阳眼已开,往后你生活会发生很大变化,诸如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若你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徒,教你一些退魔的方法。”
“可是我还是个学生,我平时课业很紧的,谢谢道士好意,我恐怕是无缘做您徒弟了。”顾听到现在都不明白,一觉醒来怎么就有人帮自己做法事了,还要收自己做徒弟,这真的不是在故弄玄虚吗?
张道士见他不愿意,就不愿勉强他,告诉他有事可以联系他,便带着白枳月离开了。
张道士走后,顾听起身询问王帅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帅他们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他怎么喊都不醒以及去医院求医等经过。“顾听,我要和你道歉,都怪我非要去地下室才导致了这么多怪事发生。”蒋明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顾听。
“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的。”顾听安慰着,不由得想起自己昏睡期间做的那个真实又很怪异的梦,梦里他来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周围是昏暗的一片,像是在夜里,又好像这儿一直都是昏暗的。路边有几个陈旧的路灯闪着昏黄的灯,顾听在这条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忽然,路边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竟建起一座座晚会似的台子,不过装饰上却又古怪的很,没有炫目的舞台灯光,没有精致的装饰,台上的背景图画的是90年代淳朴人民的画像,红扑扑的脸儿,穿着简朴的衣服。还有的台子简陋到只有一块大红布做幕帘。顾听心里疑惑不已,他真的从来没见过这阵仗,难道他穿越回一九九几年甚至更早的年代了?还是说这是迎合回忆往事的主题晚会。
……
舞台下面人流窜动,然而顾听却看不到他们的脸,只是一片黑影。舞台上有唱老歌的,有的台子是唱戏的,顾听依旧只看到他们穿着各样衣服,脸却看得不是很清楚。顾听也没多想只当是环境太暗了,他接着往前走。
突然,他被一股力气往后拽,他停下步子,转过头。看到了奶奶气急败坏狰狞的脸:“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顾听迟疑的看着奶奶的脸,记忆里奶奶已经不在了,奶奶一直都是和蔼的,怎么会这么凶自己。顾听不安地问道:“奶奶,你怎么了?”
奶奶面目依旧狰狞,恶狠狠地说:“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时,一个影子飘了过来,顾听睁大眼却又看不清影子的脸,黑影伸手摸向顾听的脸,在触碰到顾听时,顾听终于看清了影子的脸,那是一张苍白带血迹的阴森男人的脸。顾听吓得嗷一声跑开了,也顾不得自己不认路了,只是茫然的跑着。
他跑着跑着,直到确定对方没有追上自己后,才停了下来。周围是一片昏暗,路边依旧有着几个昏暗的路灯,周围只有他一人。恍惚间,他听到了铃铛的声音,他便循着铃铛声走……后来他就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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