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小心”白枳月声嘶力竭喊道。当她挥出暗红色长鞭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阻挡血蛛精的前行,却不想那血蛛吐丝瞬间将顾听粘附,将顾听拖进了蛛腹。
“啊!顾听!”白枳月眼看着顾听被蛛精吞入腹内,绝望地空喊了一声,漫天的绝望,难过,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连呼吸都是痛的,痛死了。
白枳月的狐耳突然冒了出来,从腰间的衣角露出的雪色狐尾,血丝布满她的双眼,白枳月挥起长鞭,长鞭落地是阵天地的响声。她起身一跃,长鞭随之被甩起,卷起一阵萧瑟带着杀气的风,周围树叶簌簌落下。
“哗!”暗红色的长鞭狠狠落在了血蛛精的身上,似是要穿透蛛背的力度,带着鞭子主人的凛冽杀气。
血蛛精吐丝防卫,蛛丝粘附在暗红色鞭子上,拉扯着白枳月的暗红色长鞭。白枳月不依不饶杀红了眼,好,拉我鞭子是吧。她猛然发力,抓着鞭子直接连着蛛丝将血蛛精甩在地上,接着又发力将摔在地上的血蛛精挥到空中,又迅速拉拽到地。如此往返数次。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让血蛛精毫无抵抗之力。眼看血蛛精被摔的痛苦不已、精疲力竭,白枳月利落收回皮鞭。她一挥左手,方才悬浮在空中的桃木剑感到召唤一般,剑柄稳稳落入她的手中。
血色的双眸没有任何情感,只有萧瑟的杀气,像是浴血撒旦修罗。桃木剑被白枳月握在手中,手起剑落,血蛛精的腹部被划开了一斩锋利的口子,暗紫色的蛛血溅落在白枳月瓷白的脸上像是开在脸上的妖艳之花。朱唇薄启,粉色舌尖掠过唇边,嗜血地舔舐了一口唇边溅落的蛛血。
白枳月一跃而起,双手执剑,直直果断向血蛛精的脑袋刺去。
突然,空中响起来张道士的声音,张道士“忘尘咒”颂到一半,白枳月血色的眸子变回了黑白分明的瞳仁,她像是被抽取了神智直直落地昏了过去,眼看刺向蛛精的桃木剑也随着主人失神而坠地。
张道士原在道观屋里打着盹,忽而嗅到极重的妖气,警惕的醒了过来,却看到两个徒儿早不见了身影。跑到院子里就只看到道观外百米远处的白枳月正和血蛛精打斗,令他吃惊的是今天的白枳月竟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像是犯了心魔一般,开启了妖力暴走模式。照她那么打下去,别说血蛛精,杀红了眼,这一片郊外的生灵都难逃一死,包括他师父自己。
半妖,即有着妖的血和人的血,他们不能变成妖怪原身,只能出现半人半妖状态,就像白枳月这样凡人的模样却又出现狐耳、狐尾,而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半妖受到极大的精神刺激不能控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半妖身体受到极重的伤害,濒死之时。他清楚的记着十年前的白枳月当时被血蛛精打了个半死也没激发这潜能啊,这是受啥刺激了。
张道士看了眼被他的“忘尘咒”克制了妖力泛滥的昏着的徒弟,取出腰间的空葫芦将白枳月收了进去,当然并没有加封印和符咒,只是因为现在情况紧急顾不上把她马上送道观屋子里,所以临时将她先收回葫芦里。张道士回神,想着自己的另一个乖巧徒儿,却不见顾听的身影。他一转头看着一旁腹部潺潺流着暗紫色蛛血奄奄一息的血蛛精,恍然大悟。
“你这精怪是不是方才吞了我徒弟?”张道士难得较真的质问着血蛛精。那奄奄一息的血蛛精无力地趴在地上也不点头作答。张道士随即念了驱魔降妖咒,血蛛精终究抵挡不住昏了过去。张道士走近血蛛精,右手探上血蛛的腹部,却感到有一股股很强的灵力向血蛛精腹部汇集,他不禁感到奇怪,双手就着被白枳月的桃木剑刺开的伤口剖开蛛腹,又将血蛛精的胃撕开一个口子,终于看见了尚还清醒活着的顾听。血蛛的胃液有剧毒,不要说普通人,就是妖类都得被伤的半个多月才能好,可为什么顾听却依旧安然无恙。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涓涓灵力竟源源不断向顾听额前的阴阳眼汇去,被阴阳眼吸收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枳月呢?”顾听抹着一脸的暗紫色蛛血从血蛛精胃里爬了出来,担心着白枳月的安危。“她没事,反倒是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对劲?”张道士关心顾听的身体状况。
“我?我还好。就是一身的蛛血和蛛胃液,我想洗个澡。”顾听低头看了看一身狼狈的自己,爱干净的他真的是受不了这个。这时大概是阴阳眼吸够了灵力,灵力不再汇聚,而这时庞然大物的血蛛精却变成了手心大小的迷你状态。昏迷的血蛛突然醒了过来,八只附肢一路小跑然后竟跑到了顾听的脚边,之后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有多奇怪呢,这么说吧,当时看到之后一幕的张道士眼珠子瞪得像青蛙,傻傻的只顾着吃惊了。
那跑到了顾听脚边的血蛛竟接着一路爬上了顾听的裤子,上衣……顾听伸出右手,看到那血蛛竟亲昵的爬上了他的手掌,还撒娇般蹭了蹭。
“呃,这血蛛毛茸茸的”顾听盯着自己手掌上的生灵感慨,他接着幽幽说出了下半句:“好恶心。”血蛛听到后似是被羞辱到一般身体僵硬一震。“对了,师父,这血蛛的胃都被打开了,它会死吗?”顾听虽然不喜欢它,但并不想要它的命。
“不会,这种精怪妖物一类的,愈合能力是极快的,而且只要它的元丹没有被夺走,它就死不了。”张道士一手捋着胡子回复着,心里却陷入了迷惑和担忧,今天这些事着实奇怪,他需要好好理一理头绪,查一查古书了。
“哦,那师父,在这儿怎么洗澡啊?”顾听接着考虑洗澡的事,并把迷你血蛛放放在了地上。
“这样吧,你先等等,我接好了水你再洗”张道士说着捡起来地上的血蛛,准备收回葫芦。
“啊”张道士突然吃痛的喊了一声,原来他把血蛛往葫芦里装时,被那血蛛狠狠咬了手指头,鲜血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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