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徐哥!徐哥!节目组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找到我儿子了!”
来到盛城后,徐烛尘与刘强租下了一个60多平的郊区小房,两人各住一间屋子,平日里相互照应着。几周后的一个上午,徐烛尘买完菜回来,就见刘强兴冲冲的跑了出来,还穿得整整齐齐的。
“真的呀,那可太好了。”虽说不是自己找到了孩子,但是看到同伴的样子,徐烛尘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那边说现在就要我过去,我儿子和他养父母已经到了。”
“看来那个节目还真挺靠谱的。”
“老哥你也别急,今天他们能找到我儿子,兴许明天就找到你的了,等我儿子回来了,我们两个一起陪你找。”
“不用了,这太麻烦你们了。”
“麻烦什么呀,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这是应该的。”
“等晚上回来,我请你吃饭。”
“好。”
“路上小心。”
“嗯,知道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徐烛尘不禁惆怅起来,刘强的儿子是5岁时丢的,虽说还小,但也有了对家庭的记忆,可自己的儿子当时才不到一岁,现在就算找到,也一点感情都没有,连认不认他都不一定,可那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要是不找到他们,徐烛尘就永远不得安心。
“徐哥,我今晚有点事,不回来了。”傍晚6点多,一阵电话铃将正在打盹徐烛尘给惊醒。
“行,对了,你见到儿子了吗?”
“见到了。”
“怎么样,是不是长得比你都高了?”徐烛尘打趣的问到。
“是啊,徐哥,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好。”
二:
“喂,您好,请问是等待我节目吗?”
第二天下午5点多,徐烛尘给节目组打了电话,因为刘强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他也不接。徐烛尘感到很奇怪,虽说是父子相见,心情肯定分外激动,也一定有讲不完的话,可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有。昨晚刘强给他打电话时,徐烛尘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太注意,可如今想来,确实有些不对,刘强当时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平淡了,一点也不像是找到失散了多年的儿子的样子,如今他迟迟不归,实在是让徐烛尘有些意外和着急。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哦,我是与刘强合租房子的,我看他今天上午去你们那里与儿子见面,但现在还没回家,我想问问他去哪了。”
“他没回家吗?”
“对,到现在都没回家。”
“他昨天中午就走了。”
“昨天中午就走了?他没和儿子一起吗?”听到节目组那边的话后,徐烛尘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时他们说有事商量,然后就出去了,后来孩子的养父母回来跟我们告别,我们出去看了一下,发现只有孩子一人站在外面。”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是他的,当时刘先生还非常激动。”
“那他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
“怎么讲呢?孩子那边似乎有些不太想认刘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他们说孩子的养父母挺有钱的,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孩子嫌弃生父的家庭条件,所以才不愿意认他。”
“孩子的养父母是什么态度?”
“养父母当时没说什么,不过我感觉他们也挺看重这个孩子,在刘先生来之前,他们还把孩子叫出去过一段时间,但是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能不能麻烦你把孩子养父的电话给我一下。”
“可以,您稍等一下。”
“嗯,麻烦你了。”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徐烛尘心里暗叫不好,他知道刘强这人脾气倔,而且这些年为了找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虽说自己这么多年也是漂泊在外,但毕竟有丰厚的家底,并且沿路给人看病抓药也能挣到些钱,所以过的不算差,可刘强几乎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撑着,如今找到了孩子,孩子却不认他,天知道刘强会做出什么。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您是刘强儿子的养父王先生吗?”
“你是等待我节目的人吗?”
“不,我是与刘强合租房子的,他昨天跟我说他要去认儿子,可现在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接,所以我想请问,他现在是在你那边吗?”
“怎么,他没回家吗?”
“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不在我这里。”
“他下节目后有再找过您吗?”
“没有。”
“那,孩子现在是在他身边吗?”
“不是,孩子继续跟着我。”
“孩子继续跟着您?”
“不错,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他是我养大的,跟着我不是很正常吗?“
“可刘强怎么办?他为了找儿子,已经在外奔波十几年了……”
“刘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孩子的养父打断了徐烛尘。
“他是孩子的生父不假,可是作为养父,我这么多年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他也不负我的期望考上了名校,如今即将在自己的领域大展宏图,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要是跟了他,那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都白付出了吗?他只不过是将孩子带到这个世上的中介罢了,我才是真正赋予孩子灵魂的人。”
“……”
“我知道,他这么多年确实吃了不少苦,可我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买房买车,享受后半辈子的生活。”
“可是……”
“对于他,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好了,我这边还有工作,我看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放下电话后,徐烛尘默默的伫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有想过,刘强多年的付出带来了竟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刘强,于是徐烛尘也顾不上休息,穿好衣服,带着些水和煎饼就出门寻找去了。
三:
“你们这是做在什么?”第二天早上,在城西一家靠近工地的公司大厅里,一群人拿着叉子与盾牌,把一个人摁倒在地,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下楼后就向他们问到。
“赵总,我们在做应对农民工恶意讨薪的实战演练。”那个领头的走上前说道。
“是谁让你们做的?”赵总的眼睛左右移了移,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个是我们自发的。”
“哦。”这一声几乎是从他鼻子里发出的。
“都收一收吧,别弄的我们每天都像跟工人打仗似的。”
“知道了。”
“哎,那是谁呀?怎么睡在那?”赵总与两位助理走出公司转了一转,正要回去时,突然看到一旁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虽然穿戴都还不错,但是身上却沾满了泥土。
“不知道,是不是乞丐呀?”
“不像,我看他穿的还挺好的。”
“我们过去看一看。”
“喂,喂,你怎么了?”
“应该是喝多了吧,一身酒味。”
“报警吧,待在这儿也不是那么回事。”赵总对助理说道。
此时,徐烛尘正疲惫的坐在路边,他已经找了一夜,可还是没看到刘强的身影,没有办法,他决定掏出手机报警,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在距离自己100多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张,你给我搭把手,把他抬到车上。”警察询问过事情缘由后,决定先把这个醉汉带回警局。
“警察同志,请等一等。”徐烛尘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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