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快来瞧瞧小橘这是怎么了?”
其实不用叶深招呼,离二人不远,才小心收好乌黑暗匕的胡妆宜,已然发现了林小橘的异常。
这狐医凑拢过来,扬起憨态可掬的狐首,才略微打量了林小橘恰若朝霞的红彤俏面一眼,却是面露尴尬,几次想要发话,终究是又咽了回去。
瘫软在叶深臂弯的林小橘,眼下不但周身滚烫,连呵气如兰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一双藕白素手,更是不避嫌地勾着叶深的脖颈,如水般迷离的双目怔怔地瞧着叶深还算俊逸的脸庞,口中呓语不断道:“叶哥哥...,我...,我觉得身子好热...,就好像,好像有一个火盆在烧着一般...”
叶深见状已急得快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向一旁举棋不定的胡妆宜,焦急催促道:“你是大夫,小橘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倒是快说啊...”
胡妆宜面上尬色更甚,半遮半掩地接话道:“莫急...,林家丫头,这状况,其实...,算不得病...”
叶深目中生疑道:“不是病怎会周身滚烫,我虽不通医理,你也莫要诳我...”
他还以为这财迷狐医是怕他付不起双倍诊金,当即一拍胸脯道:“你实话实话,小橘是不是也得了猩斑疮之疾?若真是如此,你也不必瞒我,只求你一并救治,大不了那字据上,再加上1万诊费!”
胡妆宜正想着该如何向这蛮牛解释,三人近旁的叶浅,却也似发病一般,身子摇晃,勉力扶着一株灌木,冲叶深求救道:“哥哥...,我...,我眼下,怎也觉得好热....”
叶深心头更乱,胡妆宜却是抢先一步,奔过去将身型玲珑的叶浅一把扛在肩头,扭头冲手足无措的叶深道:“还愣着干什么?随我来...,快些!”
叶深也顾不得多想,赶紧双臂稳稳地将林小橘横抱在怀中,随胡妆宜往这地底山谷的另一侧奔去。
约摸走了六七分钟,各抱一女的两人来到这山谷的另一边缘,一条地下暗河流经所形成的蜿蜒小溪跃然眼前,这小溪溪流深不过半米清澈无比,肉眼便可瞧见一些不知名的长条小鱼自由地来回穿梭游弋。
早到一步的胡妆宜,已然将叶浅小心地安置在溪流水速缓慢的回湾处,见叶深抱着林小橘赶到,一努嘴吩咐道:“把林家丫头也放溪水里...”
叶深依言照办,弯身垂腰,将周身滚烫如火的林小橘大半个身子没入澄澈的溪流内。
才不过几分钟,安坐溪流的林小橘和叶浅,均是面色转白,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缓了不少。
惴惴不安守在溪流边缘的叶深,扭头看向与他并肩而立的胡妆宜,大为惊奇道:“胡大夫?这溪流,竟能治疗猩斑疮之疾?”
“谁告诉你俩丫头这个样子是因为猩斑疮?”胡妆宜差点笑出声来,连连摇头道:“当真是隔行如隔山,如若猩斑疮这般容易治疗,你妹的病,何至于发作时那般痛苦?我就是再爱财如命,也不会为了一个像感冒般能轻易治好的小病,就收你万金诊费吧?”
“况且不论林家丫头还是你妹,方才周身发热,皆与猩斑疮无半分关联...”
叶深更是疑惑,追问道:“那,那刚才她们两个又是胡话不断又是燥热难忍,却是为何?”
胡妆宜靠近叶深一些,压低音量,神秘兮兮地道:“我问你,方才我自那银碟出来之前,叶家丫头,是否也像你妹一般,偷吃了那外表殷红鸭梨外形的怡情果?”
叶深回想片刻,茫然点头道:“好像真吃了一颗...,但这有什么关系?”
话才出口,却是已然明白个中缘由,低声惊呼道:“是了,你说过那怡情果果核有毒,莫非小橘和浅妹,方才便是果核毒素发作?但她们二人,应该只是咬了些果肉充饥,并未吃下果核啊...”
胡妆宜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频频点头详加解释道:“那怡情果为何会叫怡情果?自是取情投意合,怡然自得之意...,其果核剧毒特殊处理后可炼制毒药,果肉当中,却含有一种叫怡情素的特殊成分,男子吃了,身体倍儿棒,女子吃了,轻则浑身燥热,重则...咳咳...”
就算叶深是头蛮牛,此时也恍然大悟。
心中暗道,难怪一向矜持的小橘,方才会对我那般意乱情迷,想来是怡情果肉所含怡情素的药力惊人,即便小橘是修武者,才浅尝一颗,也差点心智失守着了道。
回想起方才与林小橘肌肤相亲的场景,叶深没由来的心跳加快。心中更是懊恼道,小橘一直把我当真朋友,我岂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当真罪过罪过!
但听胡妆宜又指着缓慢流淌的小溪道:“这寒泉溪水源自不见天日的地底暗河,可谓长年水凉如冰,但也只是对轻量的怡情素有缓解之效,幸好两个丫头吃得不多,否则要解怡情素之毒,怕是要伤些脑筋...”
话音才落,一滩水花已然劈头盖脸泼在胡妆宜的身上,原本衣冠楚楚大谈医理的紫狐,登时变成了一只落汤狐狸...
“真不害臊!你这财迷狐狸身为一个大夫,种怡情果这害人之物做什么?”
声音自寒泉溪水中央传来,正是毒素已然缓解,但是分明听见了叶深和胡妆宜的谈话内容,所以一张俏脸又是羞怯又是愠怒,正扬起素手不停向胡妆宜泼水泄愤的林小橘。
胡妆宜一面闪避,一面嘴硬道:“这山谷是我的地盘,我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你们两个丫头瞎吃果子,还能怨我咯?”
“就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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