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早就在中堂等候,大马金刀的端坐在正当中的太师椅上。
三人一进中堂,赵冲随意唤了一声爷爷就站到一旁去了。
秦重石群二人则是进门就一掀甲衣,嘭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甲叶乱撞,齐声见礼。
“末将参见大帅”
大马金刀的镇北侯见到这二人也是高兴,随手便让他们起来了。
“在家里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两个狗崽子,先卸甲吧。”
这二人站起身来,等候在外面的老管家领着一众丫鬟仆役这才进来,分别领着这二位大将前去厢房卸甲,换身舒适衣服。
没过一会儿,二人便又回到了这中堂,两人都换上了一套家居服饰。
秦重仍是一身黑衣打扮,石群也是,没了那骚红的披风倒是显出了些许大将威严,只是一开口说话便露了馅。
“大帅啊大帅,可把末将累死了这一路上,秦大哥又时时看着,末将是大气都不敢出啊。今晚您老人家可得把那藏了十年的千里醉拿出来救救我的命啊”
镇北侯气的怒骂道:
“你个狗崽子,整日里就知道惦记我老人家的千里醉,就得由秦小子治着你。”
石群一被自家大帅这么一说,眼见秦重又要开口,连忙把脖子一缩,做鹌鹑样不出声了。
镇北侯独子丧命前线,只余一个孙子,这二人自小就跟着自己,他是把这两个狗崽子当儿子看的,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是要拉拉家常,这二人作为幽燕二州的留守大将自然也是要汇报一下防卫情况以及草原上的夷族动向
赵冲本来是想走的,这些东西自己也不太懂,听得也着实无聊,无奈被自己的爷爷强留下来旁听。
这一扯就是一下午,待到几人都口干舌燥,赵冲也听得累了,唯一听见熟悉的还是最近的赫连部落有意投北地之事,待到叙话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镇北侯照例留了他们吃过晚饭,当晚侯府大宴,为两位留守接风洗尘,镇北侯和小侯爷亲自作陪,更是拿出了珍藏十年的千年醉助兴。
就连一向稳重的秦重也是喝得满脸彤红,一双丹凤眼迷离的紧,至于石群就更不要说了,秦重喝得尽兴也懒得再管着他,没了秦重管教自是更加肆无忌惮,三十多岁的汉子喝得和烂泥一般,撒泼打滚真是丑相必露。
让这侯府里的下人们看了一出好戏。二人醉得在府上过了一晚第二日才回军营去。
最近这几日的报纸都在写那日小侯爷在城门出被闺阁小姐们砸的落荒而逃的事件,又成为了凉州百姓们茶余饭后必备的谈资。
这次的新闻可是大多数人都亲眼所见的,赵冲一出门就被人给认出来,赵冲感觉凉州城内大街小巷每个角落都有人窃窃私语,说的还能有什么?
搞的赵冲几日都不敢出门,只得称病不出,凉州百姓都说这是小侯爷被小姐们“看杀”了,以前只听说过捧杀,现在又多了一个小侯爷被狂热少女看杀的典故。
听到消息的少女们纷纷懊悔,那日太过奔放把自己的情郎给吓着了,于是这凉州城内的小姐们也都默契的生病了,据说都是茶饭不思,心忧爱郎病情。
又是引起一片议论狂潮。
就在凉州城内的百姓仍在沉溺于八卦不可自拔时候,赵冲却陪同着自己的爷爷镇北侯前往北门大营进行一年一度的校场阅军。
七月十五日的凉州报纸也一改往日娱乐风格,撤掉了小侯爷的连载故事,整版只介绍了此次阅军,毕竟这是小侯爷第一次参加阅军,凉州百姓也对此甚是关注。
北门大营是除了边境之外最大的一处屯兵营,北地军队统称为镇北军包括凉,幽,燕三州守备部队。
夷族剽悍,军队每年轮换以保持战力,北门大营屯驻的是边境轮换下来的部队,随时轮换。一旦战事一起还能随时作为后备部队增援。
每年的阅军和秋狩也是选在此处,原本赵冲每年都是不参加的,只是今年也长到了十六岁,镇北侯也有意让他接触军务,所以今年就被拉来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赵冲就被外间的莺莺唤醒了,这才想起来今日要去参加阅军,一个挺身就坐了起来。
站在那闭着眼准备再眯一会,任由莺莺帮自己穿衣洗漱。刚还没眯一会,赵冲就觉得自己身上一重,睁开眼一看,莺莺正吃力地把一件铠甲往自己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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