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樾宫
月有夜在,那抹皎洁月光照在上好白玉铺成的地面,上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映的远处的宫殿似被袅袅雾气笼罩,显得极为不真实。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龙凤栩栩相生,无不巧成精妙。不愧是各国最华丽的宫殿啊!怕是周王朝的大殿也未能如此,长安玉木用于樾宫,还这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樾宫大殿内,吴王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上,桌上摆着牧王给的“通关文牒”。吴王贴近城防图,右手食指在图上轻轻滑过,目光随着食指,看过一处一处。
“真是一幅绝妙无比的城防图,唯有可惜,并非我吴国能士所绘。”
吴王抬起头,叹了口气。见门外内侍走来,吴王忽然笑了起来。
内侍停在离吴王三丈(十米)处。“王上,朱大夫求见。”
听后,轻松的呼了一口气,动作小的基本不可发觉,不掩笑容的说道:“这个朱均,每次从安阳回来都是大半夜,回来就叙职,每次还得为他掐着日子,寡人…唉,算了,快叫他进来吧,殿外寒冷,不宜久立,叫人再加些炭火!”
内侍听到吴王最后大喊了一句,便赶紧小跑出去,吴王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然后走下王座,等待朱大夫。
不久,一名三旬玄衣男子,风尘仆仆地走进殿来。
“臣,朱均拜见王上。”
还未跪见,吴王便一把扶住朱均,对朱均爽朗一笑。
“别在意这些礼节了,子益(朱均表字),可别生分了。”
朱均后退一步,吴王顺手松开。“臣,不敢不敬。”
吴王摆了摆手,说道:“子益,你我二人虽是君臣,但情谊也胜过君臣。这大殿唯我二人,子益,当真无须!”
“那便请王上恕臣失礼了。”
朱均作揖疏礼,而后又言:“劳烦王上深夜未眠,还在大殿侯臣述职。”
吴王依旧只是笑笑,问道:“子益可知今日朝中之事?”
朱均点头回答道:
“回王上,臣在前来的路上,恰遇李侍郎和陈尚书为明日的誓师忙至此刻。交谈片刻,臣已知今日的朝野。”
吴王也点了下头。“哦,哦,子益既已知,那于南阳,子益以为如何?”
朱均拜言:“南征一事,于我吴国而言,百利有一害!”
“何以见得?”
“南阳城防图,可为我吴国取得南阳,我国必然大举南进,可如此,牧王放出真龙,到底是为了搅到什么程度呢?”
说道最后,朱均苦笑了两声。
吴王也是看着朱均收敛了笑容,随后说道:“本来我就挺难受的,这么一说,就不该放了他的人啊。”
吴王不知所谓的笑了两声。
朱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南阳一城,若王上有意,依旧可攻。无非多耗一些兵力罢了,王上多年未发,养兵蓄锐,如今兵力,可说第一。但偏偏王上,是不得不修养多年啊。”
听到朱均这么说,吴王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要是能早几年,绝不会多等。只是…”
“只是那牧王,抢了一步。”朱均接过话,而后有些赞赏道:
“牧王起兵一路南行,与我军不同,他直接南下到康王疆域,硬生生的打下五座城池,然后以五城为主,逐渐向南,分兵作战,行兵途中又有不少有志之士加入,抢下了康王的不少疆域。而后,修渠建道,以此为界,制一天险,引得长江水分段疆土,这下康王是彻底拿不回牧王手中的疆土了”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牧王建渠后,又立即东行,取下南方要道京原。同时,北方起义,以牧王名号,攻下天泽,燕王第一时间出兵攻打竟无功而返。而后牧王首辅摆下石阵,燕王后几次攻打皆铩羽而归。”
吴王听完朱均的话,无奈又认同。
“谁能想到,他会立即攻打京原,三次大仗,皆是取胜而归。他,……还是比寡人更果断。”
吴王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瓜怂,一点都不瓜。”
如果吴王能在牧王南征时,立即攻打南阳,那如今的时局可能就会大变样了,只是,没有如果。吴王想不到牧王会战胜康王,同样梁王也没想到。最后也是白白把京原送出去,这两位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朱均看着有些低沉的吴王,忽然上前进言。
毕竟,牧王谋划数年,自乱世来,各家大打出手,能抢的都抢了,而牧王数年不动,深入江湖,一朝动而天下变。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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