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会把财宝埋在遥远的小岛上,说上一句nepie是真正存在的就能开启一个时代。
松鼠会把食物囤积在树干,这样一来它便能熬过整个冬天。
我们的瑞登把蓝宝石埋在了床板下、埋在了风车坡的杂草堆里、埋在了自己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下,而最终他决定把这块价值不菲的石头埋在养父的墓碑底。
无论哪个时代,挖别人的祖坟都是生死之仇,他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更重要的是,身为儿子的他前来看望父亲是天经地义的。
贵族排场自十里外铺进暖风乡朴素的田间道路里,两排个子不高的少年行伍穿上家里最昂贵的衣服夹道欢迎。
有的孩子穿着哥哥的衣服显得宽大,有的孩子低着头惦记家里的宝物。
好在人群纷扰,孩子的不合身衣物被忽视,瑞登衣着朴素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人在乎。
“尊敬的奎尔伯爵,我希望您对我们的欢迎还算满意。”亚戈治安官站在行进的队伍中,治安官的名号给他配上了牵马的身份。
伯爵的宝马毛发柔顺,泛着光泽。往日暖风乡数一数二的人物亚戈治安官不如一匹马尊贵。
奎尔伯爵浓密的胡须既不是黑色也不是棕色,像是烧焦的深红色。
“南方省富裕,因为它们未经历过帝国铁蹄。”
“深受王国庇护,而王国需要他们时,却无人响应号召。”
“我的感受?”奎尔伯爵提了提腰间的剑鞘。“我对你们很失望。”
他对两旁的人群不屑一顾,拔出一米多长的佩剑。
“我为战争而来,亦如黎明时的晨钟!”伯爵大人声音高亢:“我要敲醒你们南方人的睡梦,你们应该醒悟过来,战争就要来临!”
围观的人群猝不及防,一时陷入令人窒息的宁静。
只听见伯爵大人收起佩剑对着治安官说道:“做好准备吧,我的治安官大人,到了王国需要你们的时候了。”
说罢,奎尔伯爵策马疾驰,脱开队伍向着迪斯登特的方向而去。
亚戈治安官一屁股坐在地上,马匹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至于牵马的人又怎会在乎他的死活。
瑞登注视着亚戈狼狈倒下,马车队伍缓缓驶过盖住了他的视线。
这上面大概是伯爵的随行人员。
然而他已无心关注里面是不是大城市来的贵族小姐,倒地的亚戈就是他讨厌贵族老爷的原因。
公正的治安官倒在不平等的贵族地位面前。假如不平等根深蒂固,那么公正也只是笑话罢了。
瑞登又想起了他的养父,那个偷了几捆稻米上了绞刑架的男人。
“偷盗者与谋害同罪。”
那么贵族呢?
倘若是贵族,是不是强取豪夺也无所谓?
他不是热血上头的少年,不是为战争即将到来而感觉新鲜刺激的其他孩子们,他是经历过一世的异界来客。
他可以理解这个世界运作的方式,但是接受其中的一切?
那是另一码事。
贵族、战争、权力、利益,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去碰。
发个财,买个大庄园,讨个美丽的妻子就是他最大的追求。
“好在我运气不错,发财的目标已经实现一半了。”瑞登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戏剧演出。
踏上前往米弗阿姨家的道路,那里已经被划为他的归属,托亚戈治安官的福。
今日不必前去酒馆,瑞登也能想象其中爆火的生意,只有呆小子才会在最忙的一天给自己找事做,况且他请了假有先见之明,没有这个义务去忙活。
一路上,他正思考怎么出手宝石项链和解决债务问题。途径风车坡,俏丽的女子站在那里,是爱莲娜,她在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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