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严白虎派出去的人都还没有传回来消息,他便在房内便模拟起方才宋麻子的所有动作。
从进门的方位,到站立的姿势,再到坐下来与陈宝面谈。
视线从直视前方,到环顾四周,都没啥问题。
再然后,讲到动情处,低头下来......
居然也没啥不对劲,既没有刻字,也没有记号,红木在火光的闪烁下赫然如新。
没找到线索,严白虎皱了皱眉头,喃喃道:
“莫非真是我错怪了陈宝不成?”
说着,把手不满地在桌前拍了拍。
嗯!?
怎么有些湿润?
严白虎瞬间发觉不对,双手再次仔细滑过,发现案桌对着他的桌沿中段确实较为湿润。
好似嗅到了耗子气息的猫一般,严白虎将头凑近,深深地闻了一闻,登时眼睛一亮。
血腥味!
这桌沿中段的血腥味浓郁到被水反复擦拭过后仍旧残留不去!
那陈宝为何要在这里留下血迹,并且事后擦掉呢?
答案只能是,他想让宋麻子带回去的消息便蕴藏在这血迹之中!
那这血迹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图案?
严白虎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图案绝对可以表示出陈宝将会死亡的消息。
所以,陈宝在说话时会一直盯着自己的案桌沿,而抬头问时与宋麻子对视一眼,随即又低头示意。
所以,宋麻子在讲到后面时,也会假装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看自己的案桌沿,最后热泪盈眶。
看来这份泪水至少有着双重意义啊。
严白虎冷笑一声,为他们声情并茂的演技、瞒天过海的胆子和心心相印的情义而心中一赞。
紧接着严白虎自我批评:
“我本以为自己黄雀在后,便一切尽在掌握。没想到,竟真让你们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错,很不错。这次我认栽,让你们得逞,是我犯了自负的毛病。”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他向陈宝作揖。
至于他到底写了什么,严白虎不在乎,他下塌起身,朝门外走去。
宋麻子那边他早已派人去追,现在追不追得到已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而他现在关心的是焦兰二人,特别是焦兰。
他们陪同陈宝进屋,陈宝要做什么事都需要他们的帮助,所以答案就在藏在他们口中。
一出大门,严白虎便看到右护卫带着人从犴狱那边跑过来了。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严白虎只能希望从他们嘴里传来的是好消息。
而右护卫比之方才那位显然体力就好得多了,刚一站住便脸不红气不喘地开始汇报情况:
“禀告大人,属下已搜完了他们的身,除了焦兰两人以外都没有问题。”
严白虎看着他一阵无语,心道:看来必须得训练一下手下人挑重点说话的能力了。
“那男人一看到我们进来就直接撞墙了,搜尸没有疑物。而她也想撞墙,不过被我们拦住,搜身以后从她衣服里发现了一封血书,便是这个。”
说完,右护卫呈来了一团纸,黄红黄红的。
严白虎看了看他身后呆愣着的焦兰,便知道方才她被拉出去时为何不敢面对自己了,原来不止是面上有愧,更是心中有鬼。
将血纸展开,这作者以血指代墨笔,字迹十分潦草,且纸上斑斑点点的血点血痕众多,看得出来是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写就的,严白虎一字一停仔细地看了下去:
弟已死兄莫誤
“弟已死,兄莫误。弟已死,兄莫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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