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经刁瘸子刺杀一事,酒宴本应直接散场的,但在万秉的强烈要求之下,还是继续开了下去。
但即使酒肉尚温,歌舞再阅,宴上的气氛却难以再续。
这冷场主要是万秉手下的校尉们不再出言所导致的。
在外人面前丢了丑,他们自然没脸面再继续出言附和。
所以祖郎便理所当然接过了话头,与万秉继续交谈起来,舍内只有他两人的言语声,其他人只听着,似乎回到了之前陈败还在时的黄巾集议一般。
而随着刁瘸子的反叛,那么之前的部署安排也理应全部作废、重新商讨。
不得不说,两军之首交流起来办事效率就高得多了,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被提出、解决,与宴上众人乱哄哄的叫嚷比起来,不仅更快,还要更好。
但当话题进行到第二天具体的行军规划上来时,万秉却突然犯了难。
原来,这难是祖郎提议由他自己率部曲在前先行,而万秉率众在后而起。
如此提议的理由,祖郎也说的头头是道,在他说来,此举有‘三好’。
“一来,我部会摆些粗浅阵型,速度快些,一日便可直抵那白虎山下,先发制人,此则一好也。”
“二来,我部擅长夜袭,故皆无夜盲,扎营之后,广布斥候,定可教那严白虎无从乘机夜袭。此则二好也。”
“三来,我部阻截于白虎山下,兼以我之鱼鳞阵,则可使那严白虎不敢率军下山而窥,不论是走是战。此则三好也。”
祖郎言毕,众校尉及万秉闻之皆以为有理,这三好确实是他们做不到的,于势有利。
有此三好,利弊了然,万秉当即就想答应下来,但就在此时,董袭却忽然近身附耳,道:
“将军先莫急应,且让群下商议,再观宗帅及其护卫神色,再做打算不迟。”
董袭刚刚才救了他的命,眼下又忽然提醒,必有缘由,万秉便依其所言。
于是,在借着宴上众人纷纷叫嚷起来,无人留意他之时,他便以饮酒掩袖为饰,悄悄侧目于祖郎三人。
嗯!?
不看还好,这一看便让万秉惊怒不已。
只见祖郎身旁二护卫端立着,扫视庭上众校尉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屑,面色更是讥笑讽然,只在有人与祖郎说话时方才微微收敛。
至于祖郎,因面对着众校尉频频的目光,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屑的表情,但在饮酒筷肉低头时,却也不自觉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当然,他们不屑也怪不得他们。
黄巾的实力本就为他们所轻视,又兼方才发生的那一场闹剧,万秉差点被一个瘸子刺死,那更是让他们引以为趣,只不过出于盟友的身份不好太不给面子罢了。
但他们这番神色落到了万秉这个黄巾首领眼里,再联系起祖郎下午的那一番轻蔑,及他方才反常的主动表现,那自然就会被解读成另一种意味:
有诈!
当即,万秉便以祖郎‘人生地不熟’、‘恐为严白虎所乘’为由,否决了他的提议。
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包藏祸心,包藏的是何种祸心,反正万秉已经稳操胜券,自然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但心高气傲的祖郎见自己好意建言不成,反倒被他所轻视,当即便赫然而怒,甩下一句:
“会为严白虎所乘的恐怕只会是贵军!”
随后便带着自己的亲卫拂袖而去。
但他这般言语,不仅没能解开误会,反倒是火上浇油般让万秉更加恼怒了起来。
不过他终究是忌于祖郎威势,这才怀恨不发,一直暗藏至今而已。
董袭见他烦忧,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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