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官安市,一个稍微偏僻点的小区里,两个裹着厚厚的大衣的男人颤抖着打开了一道房门。迎面而来的暖气让冷热交替的两人不禁一哆嗦。
“来了?”
一个有些低沉的磁性男声从屋里响起,并未来门口迎人。进门那两人熟稔的换好鞋脱掉大衣,来到了客厅。
“老陆,你怎么就先喝起来了?你小子吃独食啊。”
看着地上还桌子上还剩下的半瓶白酒,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戏谑道。另一个同伴也是无奈的摆了摆头。
三人入座,火锅弥漫起的烟气四溢,将那个独酌着的男人笼罩在内,金丝眼镜的镜片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水汽。
没人客气,三人直接端起了酒杯,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嘶~
冷冽的白酒下吼,立马变成了炽热的岩浆,从嘴里一路灼烧到胃。终于,那股躲藏在身体里的寒意才消失不见。
酒是开心的钥匙。
一杯白酒下肚,气氛总算是活跃了起来。
三人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的年龄,最初房间里那个叫老陆的男人看起来要稍微年轻一些。只是他略显油腻的头发和凌乱的胡茬,给人一种沧桑中带着消沉的感觉。
“妈的,前两天玩游戏,一个学生居然说我菜!老梁,你游戏玩得好,你可得帮我治治那小子的嚣张气焰。”
被叫做老梁的人是最初进来的两人之一,身型稍微精壮一点,然而气性却稍显稳重。见同伴不依不饶,无奈道:
“我几年没玩过了,还治别人?而且你那从不长进的技术,被骂估计也是活该。”
听到同伴这样说,那男人当时就忍不了,气鼓鼓的争辩道:
“我不就抢了他一个红么,难道ADC现在都没资格拿红了?什么世道啊,虽然我不是祖安人,但我也愿意拿起我的一切去捍卫的尊严好不好!”
一边感慨一边哀叹“现在的世道怎么了?哎····”
说罢,长叹一声。见梁凯坐在桌前丝毫不被自己打动,张瑞白只觉更加凄凉,接着说道: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老了?”
“前几天路过一个中学,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手拉手走在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看得人羡慕不已。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高中生涯。”
“那时候的我,也是这样看着一对高中生手拉手从我眼前走过····妈的”
听着张瑞柏在那碎碎念,陆璃和梁凯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无奈。
“老梁也是,你以前不是那么喜欢打游戏吗,现在怎么都不玩了啊。兄弟在峡谷被欺负,也没人来帮帮我啥的。没劲!”
张瑞柏的话似乎让老梁有些触动,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璃一眼,情绪变得低落。张了张嘴,像是在问同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也许,咱们真的老了?”
推杯换盏,斛光交错。三人的脸上都涌现出一股醉意。
张瑞柏放下被握得有些温热的酒杯,突然叹气道:“家里人又催我回去了,说是,不逼我结婚,就只是想看看我。”
“那就回去啊”
“回去?我怎么回去?”
像是在询问梁凯,又像是在询问自己。自顾的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
“三十而立,不说成家,甚至连业都还没立。挣那么一点点工资,就只能养活我自己,我···”
“我怎么面对他们···”
话音落地,三人间的气氛变得愈发低沉。锅中的汤水咕噜作响,窗外的寒风肆意游荡。
陆璃下意识的从墙柜上扫过一眼,黑白照片上的笑容是那样刺眼,只觉得心中沉闷。
有的人将家人的期盼视作洪水猛兽,有的人却茕茕孑立,孑然一身。
不知端起又放下多少次,江璃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不省人事。
只记得迷糊中听到张瑞柏和老梁与自己辞别的声音,说是还是决定回家过年,毕竟家人等了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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