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索亚斯！
此刻的索亚斯被巨大的后坐力带到地上，双手无力，甚至流出血液。
“科特，没事吧？”
他捡起脱手的枪，想要扶起科特，但发现使不上什么力气。
“我没事。”科特按住索亚斯的手。
他咬咬牙一把扯出还长在血肉里的诡异腺毛，额头冷汗直冒。
“莱卡，不用担心，我只是站不起来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把这件事上报给骑士团和教会。”
索亚斯只能拍拍科特的肩膀，说：“我明白的。”
“不过，还有别的事要做。”
科特没有阻拦，他立刻就领会了索亚斯的意思，随时准备用枪射击，只嘱咐了一句：“要小心点。”
索亚斯挪到凯尔的身边，此时的凯尔虽然依旧不成人形，但起码看得出来原本的样子。
“凯尔牧师，是你吗？”索亚斯轻声问询。
躺在地上的凯尔忽地睁开眼睛，腺毛飞快地弹射出，狠狠击中索亚斯的腹部。
索亚斯强撑着站住，嘴角溢出鲜血，用手势阻止了科特想要开枪的行动。
科特身体愈发紧绷。
刚才那一下似乎是凯尔的回光返照，腺毛长出绑在索亚斯的腰上，却再无力刺进皮肤。
“我是索亚斯，莱卡·索亚斯。”索亚斯没有为绑在腰上的妖异的腺毛皱眉。
“索亚斯……索亚斯……”凯尔嘴里不住地重复这几个单词。
“凯尔，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被恶魔侵占了身体？”
索亚斯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这却让凯尔突然暴怒，像是突然恢复了一丝神智，咒骂道：“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
“凯尔！”索亚斯突然严厉起来，无形的威严一下子镇住凯尔。
温柔的索亚斯难得爆发了。
“你犯了嫉妒之罪！”
“你背离了主的箴言！”
“你为什么不清醒清醒，看看你现在自己的样子！”
凯尔顿时有些茫然，无措地举起自己的手，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怪物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了？”
“我居然犯下这么大的错！”
凯尔终于清醒过来，两眼流出泪水。
“我是怪物……我是个怪物……”
“我有罪……”
眼见着凯尔又将失控，索亚斯将手放在他的头上。
“主已指教你走智慧的道，引导你行正直的路。”
“你要专心仰赖天父，我们的救主，不可倚靠自己的聪明。”
“忿怒害死愚妄人。嫉妒杀死痴迷人。”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天主。”
……
一句句，是清晨的钟鼓，响彻暮色的深沉。
凯尔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表情平和，似是受到了主的谆谆教诲。
疯狂被遏制，妖异的腺毛收缩进身体里，污染逐渐被清除。
此情此景，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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