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鸿看了看远处的高山,还是最开始的那般大小,一点靠近的感觉都没有。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了,也不记得自己要去那座山上做什么了。每天清晨,太阳初升的时候,远处那座山上就会响起一声悠扬的鸟鸣。常鸿被鸟鸣惊醒,就继续朝着那山赶去,等着夜幕降临,鸟鸣再一次响起,常鸿就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在原地休息一晚上。
就这样,日复一日,有时候常鸿也会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吃过饭,却从来都不会饿。这样的日子久了,常鸿也会想着放弃,要原路返回。只是等着他真的转过身去时,往来的路走上一段,就又看到了那座山。等到第二天,他又会被山上的鸟鸣惊醒,继续前进着。他这时才明白,不论是向前还是往后,都是向着那山走去,没有任何的区别。
就这般,太阳升起又落下了上百次,常鸿也这样走了上百天。他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机械般地前进着,动作也变得僵硬了起来。晚上休息的时候,试着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响声,连话也忘了怎么说了。
等着他几乎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路边突然出现了一条小径。常鸿这条小径旁边经过了几十次之后,才注意到它。他微微歪过头,顺着这条小道向丛林里望去,隐约中他似乎听到林中传来了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常鸿缓慢了地眨了眨眼,重新正起脑袋来,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脑子才艰难地转了一下,脚下不由自主地向着小径迈了过去。
常鸿走了几步,感受到了脚下的路与平常不大一样,便停下身低头看了看。这是一条没怎么修整过的小路,脚下是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下去有些松软不好着力。他跺了跺脚,地上留下了几个不怎么明显的印子来。有些叶子沾在了他的脚上,他捏起一片来,揉搓了一下,那落叶便又化成了碎片落在了地上。正当常鸿弯了腰想要去摸摸这个地的时候,林中“咚咚”的敲击声更响了些。常鸿直起身子,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顺着声音走到头,是一个正在伐着树的青年。那青年赤着身子,但仍是累得有些满头大汗了,他手上舞着一把斧头,背上还挂着一把。青年见到常鸿走了过来,用力一挥将斧子斩进了树中,松了手,他抹了抹脸上的汗,对着问了一句。
“打哪来的?”
常鸿摇了摇头。
“叫什么名字?”
常鸿苦着脸思索了一会,接着又摇了摇头。
青年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指了指远处那山问道:“你是不是要去那鸟鸣山?”
常鸿习惯性地想摇头,摇到一半才发现不对,转而点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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