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挤
常鸿从一阵晕眩中醒来,眼前黑漆漆的,感觉整个人被压成了一团,头抵在膝盖上,双手绕过小腿抱在脚踝前方,全身的骨头都抵在了一起。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关节,发现身体被困在了一个封闭的球状物里,就是伸一下胳膊也难。
常鸿向后缩了缩肚子,把后背紧贴住后面的圆壁,然后抬起头让腿与身子之间出现一些空隙。他艰难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尝试着把左腿收回来一点,让两只**叉在了一起。常鸿努力下压着脚背,扔着痛把两只手顺着狭小的空隙移到了大腿的两侧。他用手肘抵住自己的腹部,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向着两边小幅度的捶打了起来。几拳下去,周围的壁上出现了咔嚓碎裂的声响。常鸿得知有效,手上加了力,听着声音一道巨大的裂痕从他的双手一直裂到了他背后。
见敲得差不多了,常鸿把手上翻抵住顶部的球壁,收了收脑袋,让背部往上贴,然后松开脚紧紧踩住底部的圆壁。常鸿绷紧全身的肌肉,用力向上一掀,一个半球状的顶盖被他顶飞了出去。
常鸿喘了几口气,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过没了束缚,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常鸿尝试着向前走了一步,他一动脚下的圆壳立刻晃动了起来。常鸿一个没站稳,从圆壳之中滚了出去,滚了没几步,背上一痛撞到了几根并排的杆子上。常鸿揉了揉自己的背,扶着腰站了起来。他向前摸了摸,面前立着几根铁杆。常鸿摸着铁杆向前走,铁杆沿着弧形向着两边旋转着,常鸿绕了一圈大概明白了,他可能是被困在了一个圆形的牢笼里。
常鸿摸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上面类似出口的地方,那些铁栏杆也结实的可怕。他坐在地上向四处看去,忽然发现了不对,周围的那圈黑暗怎么似乎在摆动一般。他走到牢笼边缘,右手抓着铁杆,试着将左手手指伸了出去。手指一凉似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他试着用手摩擦了一下,摸起来好像是布。常鸿把手往前伸了一点,将那布抓了起来,试了试居然能提起来。
常鸿将布往上提了提,黑暗之中出现了几丝光明。常鸿没有继续,反而是松了手,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然后重新伸出手把布提了提,顺着细缝他看了出去。黑布外头是一个巨型的村庄。这个巨型的意思倒不是说村子规模很大的意思,这个村子的建筑和道路比起普通的都要大上几十倍,那些房子的门槛便和常鸿的身子一般高了。不过奇怪的是常鸿看着眼前这些巨大化的景物,总觉得哪里很眼熟。
那一座一座巨大的房子前罩着黑布的笼子列成了一排,随着夜风微微地摆动着。常鸿把布往上提了提,一道光斜斜照了进来。常鸿转过头去,原先困着他的地方,散落一堆着白色的蛋壳。一些杂乱的碎片般的记忆,如同混杂着污泥的河水般涌进了常鸿的脑袋里。常鸿抱着脑袋,向后跪坐了下去。昏暗的办公室,绽放的符咒,无法到达的鸟鸣山,险峻的独木桥和金色的麦田,还有他脚下这黑色的鸟笼。
原来不是那些东西太大,而是自己变小了。不过为什么会这般呢?常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转过梦比起上次的要复杂诡异得多了,一时间信息太多,他实在难以理清思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从这个笼子里出去,常鸿掀开黑布,打量起这个笼子来。整个笼子浑然一体,连半点像出口的地方都没有,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常鸿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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