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鸿自然是遇到了麻烦。石泉那日帮着林飞买完了食材,晚上就把那条大黄狗牵到了林飞家门口。常鸿好不容易从蛋壳里爬出来,刚出鸟笼就看到那恶犬瞪着一双大眼正等着自己,吓得他立马又回到了笼子里。
常鸿观察了好几天,这才摸清了这狗习惯。它守在笼子外面也并非一动不动的,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绕着笼子转上一圈,如此九次之后,它会稍稍在笼下眯上一会,时间不多大约就几个呼吸,而且一个晚上也就那么一个机会。
其实常鸿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随着时间一天过去,困住他的蛋壳越来越厚。他现在出来已经十分困难,再拖下去,他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常鸿提前调整好了状态,抓着那恶犬眯眼休息的时候雾化进了屋。
常鸿落到地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长呼出一口气来。没有浪费时间,常鸿找出筷子,沾了些锅灰上了桌。原本他打算先让林飞先增强体魄,然后自己做菜,开源节流还清石泉的账之后。然后一步一步引导着他对村子里的生活产生怀疑与厌恶,最后让他逃出村子去鸟鸣山。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这样慢慢来了。
思索了一会,常鸿在桌上写下了有些扭曲的一行字:“石泉有问题,逃出村子,快去鸟鸣山”。在写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常鸿顿了一下,只把山字写了一竖,那一竖拖地极长,歪歪扭扭地占据了小半个桌子。为了效果逼真一些,常鸿又拿着脚摩擦了一下,让那些字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想了想,常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入眼的东西都破坏了一遍。挂画日历被扯了下来撕碎,茶壶水杯砸到了地上,凳子全部拆成木条,桌子也被他卸去了一条腿,桌板斜斜靠在地上。地干完这些,常鸿拍了拍手,长叹了一声。现在时间紧迫,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再过几日估计他就没法从蛋壳里出来了,剩下的全得要靠林飞自己了。
林飞早上迷迷糊糊起了床,到了客厅看到这般狼藉的样子,睡意全无,心中又惊又疑。他走入残骸之中,将桌子扶正,手指点在桌面上,一字一字地读起桌上的内容。他的食指顺着最后那一竖划了下去,脸色连变了几次。
林飞拿着袖子将桌上的字擦去,默默地收拾起客厅来。他把那些碎纸和瓷片扫到了一旁,试着修复了一下桌子,桌子歪歪斜斜地又站了起来,勉强算是还能用吧,不过那些椅子算是完全坏了。他把垃圾清理出了屋子,客厅一下变得空荡了起来。
林飞就在这空荡的客厅里进行起了每日的锻炼,现在他已经能比较轻松完成健身任务了。做完运动,林飞拉伸了一下肌肉拿着斧子一言不发地出了门。他到了林中,闷头砍起了树。林飞身体比以前强壮了许多,一门心思砍着树,效率便有以前两倍那么多。
干完活,林飞回到家,这一天他开始像石泉一样只是用水煮了煮了,随意地加了些调料。因为凳子都坏了,他就拿着一个马扎,坐在灶台边上,一声不吭地吃着这些有些过于清淡的菜。
这样可以说是有些艰苦的日子,林飞坚持了一个月。他心中计算着,差不多也是时候。这一天,他没有回家吃饭,又跟着去了石泉家。两人默默地吃完饭,林飞又等了一会,这才终于开了口:“那些账应该都差不多还完了吧。”
石泉拿出账本瞧了瞧,“嗯,三天前就已经还清了。”
林飞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背着手,低着头走回了家。林飞在屋子瞧了瞧,他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要带上的。不过也对,他当初进村子的时候,就是这般空着手,屋子里的东西都是石泉给他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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