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事,袁庆望对常青有了莫名的好感。先前常青帮他家干活,干得又好又快,他只是转变了印象,这一次,他觉得不一样了。第三天再去拍片的时候,还是常青和袁欣陪着去的,常青跑里跑外的忙,很有闯劲,是个能顶起一个家的男人,老袁看在眼里,暗暗有了几分喜欢,但不只为什么,要说作女婿,还是接受不了。
二月二,龙抬头,吃饺子是没的说了。快到中午时,袁欣和袁妈妈在炕上坐着包饺子,袁庆望第一次说,“欣欣,你问问你褚大娘家包不包,包什么馅的,你拿点去给他们吃。”
袁欣就笑,也不说话。袁妈妈故意逗他说,“你包的呀?你给送人?我还没说话呢。”
袁欣说,“他家肯定包,不用拿。一会我给送点新鲜菜去。下午陆姐姐也能来,他们不放假,不能回家,我们约好了。”
袁庆望想想说,“常青这孩子真不错,这一年多,我发现他变了,出息了,上哪去说话办事象个成熟的人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袁妈妈看他一眼说,“怎么?看好了?选他当女婿?”
袁庆望立刻说,“哎,那可不行,咱就这一个女儿,让她还窝在这农村呀?我这么拼命的挣钱为啥?不就是想让欣欣走出农村,过上城市生活吗?原来寻思褚家借的这个钱能打水漂了,很是绝望。现在看不能了,褚平安这小子有点本事,当不了女婿还了钱也行。”
袁欣看看妈妈说,“爸,我要是愿意留在农村,留在你和我妈身边呢?你选女婿还选城里人吗?”
袁庆望说,“留什么在我们身边?这不拖累你一辈子?不行,找个在县里上班的也行。家里条件好点的,”
他还没说完,袁妈妈就接口说,“有钱的,心地善良的,将来我和你爸有个什么事,他也能跑前跑后来管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姑娘是天仙也找不到那样的。”
袁欣哈哈的笑了起来,对袁庆望说,“爸,你的要求,看来我只能当老姑娘了。你想,你和我妈操劳了一辈子,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惯到大,上学念书的,虽然没念大学,那不是你们的错,是我没考上。城里也去了,县里也待了,我知足。知足归知足,知足不是忘本,我要光顾了自己去过我的生活,不管你和我妈了,那你们不白疼我白惯我了?”
袁妈妈说,“你还觉得你是个宝呢?谁都愿意看愿意养你个老家伙?看电视你还不知道?有多少为养老人打官司上法庭的?你安排姑娘的事?你知道姑娘愿不愿意?我跟你说老袁,你要是爱姑娘,终身大身,就让她自己作主。我看常青就不错,跟着平安干,也饿不着他,欣欣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欣欣又好。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
袁欣说,“就是的,妈你可别说,人家常青早就撂下话了,褚家的债还不完,就不考虑成家的事。再说,你别看常青一无所有,愿意找这样的人多着呢,没有负担。你知道将来最大的负担是什么?养老人,供孩子。”
袁妈妈说,“我天天看电视也知道一些。有多少人把孩子都送出国了,上大城市了,自己现在怎么样?去不能去,去就是当保姆,不去还孤单。挺难的。”
袁庆望听着一声不吱。说什么好呢?这些倒是真的。可是让女儿嫁给常青,真有点不甘。可是听欣欣这么一说,常青倒是个讲良心,有恩必报的人。矛盾的心里让袁庆望心里觉得很是压抑。他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端着一只胳膊上大棚去了。
窦起山抢着夺着,去年在上冻之前,在褚平安说的山坡,和自家管的林子相连接的地方,修整出来一块荒地,也有个两三亩地,草根石头都捡完了,就等着筛土了。大地还没化冻,他就惦记着天天来看看,高兴了还到山顶上,顺着岗粱到褚平安的种植地看看,和褚平安说上一会话,要是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也给褚平安带来一点,常青也跟着吃,相处的十分好,日子过的比以前有滋有味了。这段时间是褚平安最闲的时候,大棚还没掀,但草莲子拿掉了,大棚每天受自然阳光,里面暖暖的。没什么事的时候,褚平安会长时间待在里面,看每一棵人参的长势,心里有说不清的喜悦。经过这两年多的照料,他对这些植物倾注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钱了,更多的是爱。看着看着,他真想拔出一棵来看看,看看它们长得有多象人的形状。想着看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
春播的时候,又是常青去帮忙,自家的,褚家的,袁家的,常青在这段时间忙的很,有时候褚平安的饭就是自己在山上凑合。他极其小心和认真,宁可不吃饭,也不离开种植地,再有几个月就是收成的时候了,他告诫自己,不能有闪失。
坚守,总会有收获的。春暖花开的时节在人们的盼望中来了。窦起山在陆赛男的帮助下,不多的几亩地,也带着满满的希望种植完了,只剩慢慢的看管了。希望离褚平安也越来越近。在闲暇时,他查阅了大量的关于人参的资料,包括销路和价格,他要提前把工作作好。
这种人参只所以它贵、值钱,是因为只有东北的森林里才有,稀少的可怜。后来发展到种植,是这个品种的延续和市场的需求,他第一次搞这个东西,心里也没底。培植人参苗子的耿树臣,褚家的十几斤人参籽是通过他卖出去的,几次和褚平安打交道,彼此相谈很有缘,他知道褚平安在这方面还是个新人,不懂市场,就提前过来了一趟,对褚平安说,“平安,根据我的了解,今年市场上的人参非常短缺。因为全国就咱们这个地方产的人参才是正宗,叫‘长白山’人参。咱们这的土地才是长白山大森林的土,人参也就稀有了。”
褚平安不解的问,“你们南岗不少种参户,今年怎么就稀有了?”
耿树臣说,“咱们光忙着看自家这点地了,忘了大事。你栽参那年是怎么回事来?一场严重的霜冻,种参户没有一家不受劫难的,损失特别大,后来,有的人家补了苗子也不多,有的人家干脆没补,你还是在陆技术员的帮助下,也就补了一半。所以,今年人参的收成特别少,人参也就成了稀罕物。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今年的参价肯定提上去。要是有来订货的,你先考察一下市场再说。你没有经验,叔来提醒你一下。”
褚平安一想,对呀,这就是市场,这就是机遇。虽然遭了一场劫难,但也出现了机会。他笑着说,“耿叔,你真不愧是老行家。你说的对,今年的人参行情不比往年,我懂了。”
耿树臣看看人参长势说,“以我的经验,你的这些人参长得都能非常好,个大,色正,看来你爸买的这些土是下功夫了。”
褚平安很是惊喜,他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给他增加信心。他说,“还是耿叔的参苗子好,成活率高。我是遇上好人了。”
耿树臣听了这话也很受用,笑眯着眼说,“我在选种子的时候就很挑剔。一斤人参种子能有八层出芽,再有八层成活就不错了。起了这批参,剩下那些土怎么栽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