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气味萦绕在曾探的笔尖,通过神经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使他空荡的脑海里生出了第一个念头。
“铁锈的腥味……”
比嗅觉晚上一步复工的感官是皮肤,它提醒着曾探自己身上的湿腻与粘稠,液体流动浸入绷带粘在皮肤上的酥痒让曾探本能地抬起手去擦拭、去抓挠。
终于,他撑开了自己的眼皮,随着视锥细胞的激活,大量的信息从名叫眼球的窗口涌入,猩红的色彩唤醒了人类本能的抗拒与恐怖,让他原本凝固的思维再次运作。
“怎么回事……这是……血?”
从唇缝里流出的甜味反驳了他的观点。
“不对……”
虽然不少文艺作品里借“喉咙一甜”来形容某人空中涌血而出,但是曾探很明白那股甜味和现在他感受到的甜味是两回事。他不断在脑中思考这股熟悉甜味的来源。
这似乎是……
“番茄汁?”
“醒了吗?曾探。”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端坐木椅上,他的脚边不远就是躺在地上的曾探。
一脸茫然的曾探盯着木椅上男子的面部轮廓,没有回答男人的话。他似乎忘记了如何将人的面貌和人的身份联系到一起。
武庄叹了一口气,举起桌上曾探喝过的莫吉托泼在了曾探脸上,让切片的青柠和被捣过的薄荷叶伴着碎冰进一步刺激他的知觉。
“淦!叶绿素和叶黄素洗起来可不容易。”
曾探大吼出声之后一愣,显然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浑身的番茄汁更加难以洗净,而由于某人几秒前的行为,曾探可以合理推测出向自己泼洒番茄汁的人是谁。
武庄在曾探说话前开口说道:
“放心好了,你暂时不会去洗这件衣服了。”他想了想,补充道:“抱歉,我没考虑到你有突然改变了你的性癖,变成一个暴露狂的可能性。”
曾探低头望去,一下子就看见自己长西装胸口前的破洞。他用手按住破洞两侧的布料,平滑的纤维断裂口表明某种利器曾从那里穿过,而神奇的是那些织物下的皮肤却没有任何损伤,甚至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武庄蹲在了曾探身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伸手去拍曾探的念头,只是出声问道:
“你还记得多少?或者说……你还能想到什么?
如果你很难进行思考的话,那么我就给你起个头。
塞西尔酒店、早上、坠楼案、乔伊·奥顿……额……斗地主?”
“杜伊,杜伊·奥顿。”曾探使劲甩了一下头,纠正了武庄故意说错的人名。名为思路的线在他的脑中终于又连接在了一起。
“所以……杜伊呢?我记得你把那把刀当成烤肉用的竹签,将我们串在了一起。”
武庄朝着曾探的身后扬了扬下巴。那里,一位高大的男人瘫坐在椅子上,一把无柄的长刃没入了他的胸口,这把都市传说中的刀刃严丝合缝地与皮肤贴在一起,没有半滴鲜血涌出。
妖刀心渡,在众多的都市传说中也属于十分独特的一档。没人知道这把超过一米六的无柄长刃是谁打造而出,它锋利无比的刀锋似乎无物不断,但是却无法伤害到任何具有思考能力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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