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这么早在敲什么敲?跟讨债似的!”
秦雪被急促的敲门声而惊醒,没好声气的大声问道,很不情愿的翻身起床。
“秦雪,你别在那儿直嚷嚷了,你给老子快点起来开门!”
外面敲门的人停止了敲打,很不客气地大声对屋里的秦雪喊道。
说话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根本不像是本寨子的人,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于是,秦雪又对着外面大声的喊道。
“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敲错了门,找错了人了?”
“等你出来,就晓得老子是什么人了?是来找谁的了?”
外面回答的人极不耐烦。
秦雪没再吭声。
心想,这来人开口一个老子,闭口一个老子的,口气还真是不小呀?到底是谁呢?
秦雪披上一件有了几个破洞的旧衣服,随着“吱呀”一声,就开门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大清早的在敲门做什么呢?”
秦雪出得门来,一看,门外站着的可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且都是五大三粗的大汉。
“做什么?你小子是不是请了一个石匠来准备堵住吊水井,不想让井下的水往下面流是不是?”
三个大汉当中的一个,眼睛盯着秦雪上下打量着,脑壳一摇一晃的对着秦雪质问。
“是的!我在我们寨子的地界上,在我的家门口请石匠堵井,又妨碍你们什么了呢?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呢?”
秦雪终于弄明白了三位大汉一大清早就上了寨子,找到家门口来敲门的原因了,原来是故意找岔来了,看来这刘四狗子对自己还真没少动歪脑筋,少费心血呢?
“妨碍我们什么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寨子下面南庄里头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的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把寨子上面水给堵住了,那我们下面村子里的那口挑水吃的井怎么办呀?不是就没有水流下去了吗?不就是变成干井,变成枯井了吗?”
“这样一来,我们村庄里的那几十口人去哪里挑水吃,不是要白白的渴死吗?”
来的三个大汉中,一个人对着秦雪刚质问完,另一个人又在一旁帮上了腔。
“是啊!你这是存心在跟我们南庄的人过不去,千方百计的想把我们往死里整!看你这人的外表,觉得你长得还蛮老实的,可没曾想到,你的内心竟然是那么的阴,那么的狠毒!”
第三个来的人更不甘示弱,言语说得更尖酸,更刻薄一些。
“你们三个人还有完没完?”
秦雪忍无可忍,勃然大怒。
“你们南庄相隔我们寨子没有十里,也至少有八里吧?我们寨子上面井里的水怎么就会流到你们南庄那地方去了呢?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跑到我们寨子里没事找事来了?你们这不是明显的摆着就是在挑衅欺负人吗?”
“那我问你,这井里的水,不是流到我们那儿去了,它又会流到哪儿去了呢?你回答我呀?”
“它哪里都没有流去!它就是在这井里!它既然在我们刘家寨,它就姓刘!”
“你说这水就在这井里,那我问你,那你为什么还要请石匠来把井下的水给堵住呢?”
对方的三人咄咄逼人,秦雪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是我们寨子的井水,是我们姓刘的井水,用不着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
秦雪怒吼了起来。
“看你这熊样,想找死是不是?”
三人中那个说话经常爱摇头晃脑的人就握紧拳头,咆哮着走到了秦雪的面前。
“你们这些哪里来的畜牲,欺负人都欺到我家门口来了!秦雪,你不要搭理他们!要拼命是吧,我跟他们拼好了!你快进屋里去!”
刘三妹从三位大汉一来到家门口敲门的那刻起就醒了的,但她不知来人是家里的客人,还是有什么事情来找自己儿子的。所以,坐在床上一直就在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听着听着,就感觉得外面好像来的不止是一个人,后来从说话的声音中才判断出,原来外面来的是三个大男人。
况且这三个大男人,从一开始说话就跟吃了枪子药似的,句句却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根本就不是出自善意,而是来者不善,恶意上门来找自己儿子麻烦的。
刘三妹心里就着了急。
她急着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放在床头边的那根四尺来长,削得光溜溜的,用来当拐杖用的油茶树木棍,拄着它,就慢慢的从自己的房间里摸索着来到了堂屋里。
外面儿子与那三位来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火药味十足,儿子慢慢的就被三位来人给压制住了,并突然听到有人竟敢口出狂言,要对儿子大打出手。
刘三妹不敢怠慢,拄着拐杖就走出了堂屋的门,摸索着到了秦雪的身边。
三位大汉,见站在秦雪面前的竟然是一位枯瘦如柴,弱不禁风的瞎眼老太婆,并还口出狂言,说要跟自己拼命,心里都不觉好笑起来。
心想,就凭你这瞎眼老太婆,也不估量估量自己?
三位不禁相视,又是一阵哈哈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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