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顺着贾先声手指看去,在那大通铺上,一个兵用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对营房里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杨修荣看了贾先声一眼,急忙解释道:“长官,他叫杨铁,外号铁头。前几天因为办事不利开罪了曰本人。这不,被打成重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地。”
“铁头?”贾先声挑了挑眉,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走上前便一把掀开被褥。
只见一名脸色苍白,嘴角淤青未退青年,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冒虚汗。
贾先声一眼认出此人,这真是之前刚进城时遭遇的那几名伪军之一,当时还和他有过纠缠。
转身偏头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当时四名伪军被鬼子当场枪杀了两个,除了这个铁头外,应该还有一个才是。
目光扫了一圈下来,很快贾先声就锁定在一名身材消瘦,脸上同样淤青未消的青年身上。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找他,目光相对时浑身一哆嗦,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下意识就低下了头。
“伤这么重怎么不送医院治疗?”贾先声收回目光,对这铁头的伤势还真有点担心。就这么放任下去,这人非得被耗死在这里不可。
“这……”杨修荣突然愣住,似乎是没想到长官会问出这种幼稚问题。
“怎么?他该不会一直就这么躺着吧?”贾先声有点吃惊,真是这样的话,方德正和那赵立新可就太不是人了。
杨修荣点了点头,面色显得有些沉重,甚至看他对铁头还有几分愧疚。
贾先声微眯着瞳孔没有继续发问,有些潜规则不用说也能猜到一些。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伪军的生存环境居然也会如此严峻。明明是因公受伤,可部队却连管都没人管。
“来两个人,马上送他去宪兵医院。”贾先声刚刚上任就遇上这事儿,倒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去医院那治疗费用……”杨修荣精神一震,还没等话说完,贾先声便不耐烦的打断道:“治伤要紧,费用先记到警备团二营账上。”
杨修荣楞了一下,随后也不客气,急忙招呼弟兄过来帮忙,背着铁头便匆匆离开营房。
“谢谢,我替铁头他们一家谢谢长官的救命大恩。”杨立荣没有跟着去,这点小事儿弟兄们还不至于搞不定。
“看来你和铁头关系还不错?”贾先声能听出杨修荣的语气,这声谢确实发自内心。
“他是我带进来的,这次出事儿说来也都怪我。”杨修荣惭愧的摇了摇头,“铁头家里最近缺钱用,本来我也是好心想帮他一把,私下就送了他一笔赌债应应急。不曾想,就因为这事儿最后把曰本人给得罪了。”
“哦?”贾先声挑了挑眉,听到这缘由,心中不禁感叹这人世因果联系。
原来李多金被捆在城门口示众是因为欠杨修荣赌债,而杨修荣为了帮铁头渡过难关,好心将这笔债划给铁头。
这铁头也是倒了血霉,偏偏摊上李多金那个穷的叮当响的家伙,最后为了逼李多金给钱,只好将李多金捆在城门口示众。更倒霉的是他还偏偏遇到了贾先声,差点没把小命葬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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