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莘轻车熟路的跳下车,不走正门,反而从一旁的偏门进去。蔺琚顾不上震惊,连忙低下头紧跟着姬莘进门。
想这蔺琚无甚爱好,却爱看个戏听个曲儿。《玉堂春》、《杜十娘》、《梁红玉》之类的戏不知道看了多少。因此上对烟花风尘女子无甚反感,只是这清白白一个黄花大公主,有朝一日沦落到改化男装嫖窑子,蔺琚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真是愧对卫国的列祖列宗。
姬莘快步掠过前院的莺莺燕燕,七拐八拐绕到后院。蔺琚躺了这些时候,猛地一活动只觉得腰酸背痛,双腿灌了铅一样。她跌跌撞撞的跟过去,一路上撞了不少抛着帕子挤着媚眼的花娘。待走了过去,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条浸着胭脂香的汗巾子。
后院有一处僻静角楼,姬莘推门而入,蔺琚撇了汗巾,小碎步跟了进去。
屋内陈设还算清雅,她扶着墙喘气,瞧见屋内有一架巨大的鸳鸯戏水屏风,姬莘正背对着屏风给自己斟茶。
蔺琚心下好奇,目光就这么不经意的往屏风后一瞥。我的娘哎,她刚刚平复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屏风后有一张巨大的绣床,胭脂红的床帐内,正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
蔺琚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那女子瞧见蔺琚,弯起眸子笑了笑,麻利地穿上了兜肚。她的手腕纤细修长,灵巧的系好了衣带,随手扯了件亵裤裹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墨色的长发在剪头倾泻而下,她随手用一只银簪松垮垮地挽了起来。
蔺琚见过明艳张狂的姚氏,见过妩媚娇憨的大小林氏,却头一次见这样风情万种的美人儿。
若论眉眼不及姚氏,论媚态不如大小林氏,但就是那种醉人的风情,从她眉梢眼角恣意流淌。单一个拨弄头发的动作便如同画中人一般,是久居宫廷的女子所不具备的灵动婉转。
美人儿披上一件轻纱薄罗衫,轻飘飘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媚意:“这就是卫国来的小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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