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一年,和帝登基。
和帝登基当晚,京都死伤官员一十七人。
在朝堂反应过来之前,第二日,第三日接连有朝廷官员被杀。
暗杀之势愈演愈烈。
甚至于,在白日朗朗乾坤之下,都有悍不畏死之人冲击朝廷重臣车架。
终于,新朝廷还是反应了过来。
国家这具战争武器一旦启动,效率是无比的惊人。
这不,才一天时间不到,京都的大环境开始趋于平稳。
之后全城大排查,不断有杀手被抓住,然而无一活口。
此等乃死士,无名无姓无人识。
任凭朝廷掘地三尺,查不到丝毫关于杀手存在于世上的丁点痕迹。
京都虽然在明面上开始恢复正常,暗地里却依然不断有人被杀。
京都的暗流涌动,波云诡谲开始扩散开来,逐渐弥漫周边,直到笼罩整个蓝仓国。
蓝仓国边陲小镇——西水镇。
西水镇位于蓝仓国西南边境,和白趾国东水镇隔河相望。
一条偌大的河把西水镇和东水镇隔开了。
抬眼望去,河的另一边营地森严,旌旗密布其间。
往更远处看去,则是一座座苍山青翠望不到边的高低起伏,如卧龙。
在山林的缝隙间,依稀能够看到旌旗的招展。
“这叫黾江(in三声),原本宽不过20十几米。但现在估摸着得有数百米宽咯。”
一个左手拄着拐的老者,把半个身子倚靠在铁拐上。他的右边长袖和裤腿空荡荡的风中摆动。
“院长,那它是怎么变宽的啊?”一个瓮声瓮气的少年问道。
拄拐老者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是兰垒。一个看着虎头虎脑憨傻少年,实则逗比话多的小胖子。
“此事说来就话长咯。”拄拐老者望着江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唏嘘。
“院长,你倒是说啊。”小胖子兰垒左等右等都不见老者说,急了。
“从前啊,东水镇还不叫东水镇,西水镇也不叫西水镇。”
“那他们叫什么?”
“黾江镇。”老者回道。
“后来啊,蓝仓国和白趾国在黾江镇争战数十年,双方都想拿下黾江镇来作为插入对方版图的钉子。今天他们打过来,明日我们再打过去。双方就在河的两边来回激战。”
“那几年,黾江里面的鱼儿可是着实不缺少吃的。”
“院长,你们打战的时候怎么还有心情去喂鱼啊?”兰垒好奇道。
老者听到这话,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那几年,黾江的水一直是红的。”拄拐老者答非所问道。
“为……”兰垒刚想问为什么,只见他身侧站着的瘦弱少年拉了他一下。
兰垒回头看了一眼瘦弱少年,低声问道:“陆牧,拉我作甚?”
被叫做陆牧的瘦弱少年刚想开口回答,拄拐老者的声音已经响起,兰垒只好压住疑问,回头看向老者。
老者的话对他更有吸引力。
“双方沿着黾江两岸来回拉锯,战斗数年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久而久之,双方打的都疲了乏了,也累了。”
“所以啊,两方将领私下里就约定,盛水期的时候双方该怎么打怎么打,但是等枯水期的时候双方必须休战,共同挖江。”
“然后,黾江就越挖越宽,越挖越深。”
“记得老夫刚随军来到黾江的时候,还能站在河里抓鱼,水刚漫过大腿。现在恐怕两个我站进去都得淹死。”
拄拐老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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