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密探来报,发现二十里外有约两千人的讨逆司铁骑正策马奔来。青鬃城上下立刻严阵以待。商寿先更是全副武装,银甲炫目,白氅飘摇,坐镇青鬃城楼。
守城军与青鬃城民众所组成的武士团都被部署在各处待命,没有一丝倦怠,死死地盯着青鬃城外的荒野。
突然,荒野上黄沙四起,狂风大作中夹杂着马的嘶鸣。
隐约有一众骑兵在黄沙中奔驰,身披古铜色铠甲的他们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疯狂的如沙妖附身向青鬃城袭来!
青鬃城的武士们望着来势汹汹骑兵队神经紧绷,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他们纷纷剑拔弩张准备迎战。
然而,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支部队冲着冲着,竟忽然松懈了下来。最终在距城门三里外的空地上彻底停下了,骑兵队列瞬间涣散。
没有任何军纪,仿佛观光的游客,还不时发出嬉闹声音。如果没有那面绘着邪兽大蜚的血旗,也许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一支来自皇都的精锐讨逆部队。
就在这青鬃城一方全都一头雾水之时,那散漫的部队中有两个穿着不同于其他骑兵的人,悠哉悠哉地骑着马来到青鬃城下。
只见这二人,其中一人赤裸着上身,只有左胸处挂着一片胸甲,健硕的身材暴露无遗。皮肤粗糙仿佛比铠甲还要厚实,杂乱的短发下是一张刻着一道刀疤的脸,凶神恶煞。
另一人则披着黑色的长袍,除了枯瘦的双手,把全身都包裹在内。暗红色的长头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只露出刀削一样的下巴,尖酸刻薄。
只见刀疤男仰头向商寿先高喊。
“大蜚讨逆司,四品讨逆统领,胡环、扬炎在此。青鬃城举兵造反,大逆不道。你个老匹夫如果能立刻投降受死,我便网开一面,只屠杀城中全部反贼与半数百姓。”
“哈哈!胡统领真是痴人说梦了,我青鬃军民怎么可能乖乖受死。反倒是你们,恐怕已经有去无回了,青鬃城的愤怒会将你们吞噬。”
商寿先也大声回应道,不卑不亢。
“哈哈,有趣!匹夫之怒不过是以头抢地罢了。小小的叛军你们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胡环的话音刚落,突然黄沙骤起。
商寿先警觉地望向本该在三里外修整的散漫部队,不禁大惊失色。
这支部队竟不知何时已经排成了狭长的方阵,冲锋而来。商寿先知道那狭长的阵型正好是青鬃城城门宽度,若以此阵袭击将会已最快的速度突入城中。
两千讨逆铁骑瞬间兵临城下,其先头部队更是一马当先,拖着攻城锤直击城门。
“放箭!”
商寿先大喝,他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奋起抵御,一时间箭如雨下。
于此同时,攻城锤已狠狠地撞向了城门。一声巨响后,城门被凿出了一个一人高的窟窿。
胡环看到结果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看来除了把城门彻底撞碎,其他的结果都不能令他满意。
“撤!”
胡环一声令下。那一众冲锋的铁骑就如精密的机械,竟同时勒马,调转马头。极速撤离而去,没有半分失误。待箭雨落下之时,射中的竟只有茫茫烟尘。
一眨眼,讨逆部队在此返回了三里外的空地,队列再次散乱不堪。如果没有城门上的窟窿,根本无人会相信,这支部队刚刚发起了一次鬼魅般的突袭。
商寿先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大蜚讨逆司给他们青鬃城的下马威吗?
“啧啧。果然你商寿先除了会用卑鄙的死刃,搞一些不可见人的暗杀。一到两军交战之时,就没有什么真本事了啊!”
胡环嘲讽的声音再次从城下传来。黄沙散去,他和扬炎竟然还毫发无伤的留在原地。被劈成两截的矢箭散落在他们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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