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散了黑山会那波人后,路过又走了一个多时辰。
看着前面的伙铺,路过总算是松了口气,看了不用宿在野外了。
上前拍门,不一会儿,里面有脚步声响起,一个驼背老人提着油灯打开了门,盯着路过一阵猛看。
“这大晚上的,怎么不在前面歇脚?摸黑走路也不怕被强人掳了去!”这是把路过当做了去往东京的脚客。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身,领着进了屋内。
“通铺五文,单房五十。”老人领着路过进店,嘴里也没停下来,说完就等着路过回复。
“单独单独,屋内可有热水?”
“这大半夜,哪还有热水,你若多付几文,老头儿给你烧些。”
“使得,使得,劳烦了”说完,掏出了一钱碎银递上。
老人收过碎银拿到油灯前仔细看了,确定真是银子后,便将路过领入了后院一间屋内,点燃了屋内油灯,出门烧水去了。
路过放下身上行李,翻出上午买的熟食馒头,又出去找到了正在厨房烧水的老头,等着把这些吃食热透,再拿着水壶重新回到了房间。
吃喝完毕,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的路过又开始回顾整日经历。
走了大半天,也没走出多远,还在东京附近打转,想要凭借自己的双脚来丈量这个世界可能得花上不少世界了,这不错让自己能有事做。
还有就是今日里两场战斗。
第一次杀人吐了半天,第二次就只有些许恶心,看来薛举炼成的无情心还是对自己有影响的,就像给自己挂了个冷静BFF?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他一样无情无欲,人性淡薄?
像黑山会那般该死之人,若是不杀,还留着他们祸害旁人么?
路过再次告诉自己,首先是自己要活下去,然后再尊重每一条生命。这就是自己以后行走江湖的准则!
还有这个宋国,近期必然大变,需得早日离开,赶紧离开此地,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胡乱琢磨一阵,也就睡熟了。
第二日一早,路过就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这是昨夜宿在此地的行商客人要收拾出行了。
虽然没睡多久,却没多少困意,路过明白了这就是修行到高深处的好,略微休息一下精力就补足了。
要是能回去,自己就开个这样的机构,专门教授一些恢复精力的功法,想必高三学生一定会买单!
来到前堂,补充了些许吃食,路过继续上路了。
走出几里地,算是热了热身,拐到了小道上,找了一片空地,路过拔出了斩山花。这是给自己规定好的,要按时完成的每日作业。
一套套剑法依次使出,哪怕没有催动体内气息,只依仗自身体魄使动剑招,挥动利剑也是剑啸声连绵响起不断。
记忆里几套剑法演完,路过只觉得身体内外都是舒畅,不由想试试自己全力之下一剑到底有多少威力。
剑典里虽有记录,但是薛举并没有真的见过二品,脑海里也没有印象。
路过也很好奇,能被称为单人破千军的二品到底有多强。
站定运气,将体内的先天真气汇聚到右手上,当体内的真气调集过来三成时,手臂已经感觉到一丝痛意,路过怕自己手炸了,不敢再继续蓄气,看来二品的身体没有完全转化为先天之体前,是难以一使出全力一击了。
结束了心中杂念,挥剑向前劈下,汇集的先天真气通过斩山花斩出,一道浑厚的淡紫色剑气显现,直劈前方树木山石,凡有所挡皆化为齑粉。一直到四十多米外方才消散,地上亦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卧槽,四十多米的大剑!”
路过都被自己的这一剑震撼了,难怪记忆中说二品可以轻易单人破千军,以为只是夸张,原来这只是描述事实。
这种高度消耗内气的剑招,若是横扫清场,对比今日遇到的唐军游骑,剑气笼罩内的军士有几人能活?这种面伤怪在战长扫出两剑,怕是敌方士气就得崩盘吧!
若这一剑消耗的内气不用这种范围伤害使出,只是附着在剑刃上,配合着身法,一个二品还真的能杀上几千军士才会消耗干净体内先天真气,当然效率会慢一点。
难怪前百多年各方势力会大肆招揽二品高手。
找不到同等级的人缠上,放任二品入战场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平息完躁动的心,路过又练了半个小时的剑法,心里是迫切想要熟练掌握一套剑技。
演练完剑招,休息了一会儿,路过也不想回官道上了,昨儿个打两次架都是在官道上,那就是个多事的地方,今天就走小路,摸着方向就往林子里钻了去!
五天后。
路过确定走小路个错误的决定,这五天都是阴天,天上不见日头,路过就分不清楚方向了,本想要从树枝茂盛程度上分辨,可是真的区分不出来!真的佩服那些野外探险的驴友。
在野外飘荡了整整五天,路过活得有点像野人了,但是不算太亏,在剑技上还是有些收获,觉得记忆中的几套高深的剑法,自己已经初步掌握。
这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太阳,重新辨别了方向,走了好久又才回到大道上。
此时的路过虽然算不上邋遢,也是一身风尘,看到大道旁的河流,心中欣喜,就着河水将身上清洗一番,又把脏掉的衣服洗净,铺在河边的石头上,等着衣服晒干。
最麻烦就是一头长发,自己又不会绾髻,只能胡乱的找了个布带束成马尾,找了块平整点石头躺着,开始假寐,心中又开始羡慕张无忌了,这货的九阳神功在野外真的很实用啊,盘算着以后一定要找一门能够发热的功法,可以将衣物烘干。
五天没有好好休息,路过假寐一会就变成了沉睡。
等到路过再醒来的时候,一伸懒腰,扫视了前方,心神狂跳,真他娘的大场面。又暗自责怪自己睡得太死,咋就没有提前警觉到情况不对。
只见无数铁甲骑士在三四百米外团团围住了周遭,这些铁甲骑士无一人出声,连坐下的战马都没有嘶鸣!
而自己这一通懒腰引来无数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路过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想着身上就穿着一个大裤头。被这么多人齐齐看着自己的大裤头,路过心中略微有些羞耻。
缩了缩身体,慢慢蹲下,心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伸手摸到身边石头上半干的衣物,赶紧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边套边观察周围,这些骑士所擎旗帜上书或是唐字或是秦字,这是那个什么秦王麾下的唐军?
这是来围捕自己的?艹了,这唐人太记仇了吧,那么多人来找我麻烦!
这时一阵喧吵声从旁边传来,路过寻声望去,离自己大约百米外还有几百人挤作一团,吵吵嚷嚷的手持刀枪盾牌和周围唐军对峙。
这些人的衣甲路过认识,宋国禁军。
原来不是找自己,这些唐军应该是来追击这波宋军的。
弄清楚场面后,路过衣服差不多也穿好了。
觉得跟自己没多少关系,路过一步一挪朝圈外溜走,没等走几步,就有几只箭矢射在了面前的地上。再看,有更多的人引弓搭箭指向了自己。
唐军的这番动作,让那群宋军也不敢再喧吵,只是偶尔有声息传来。
路过琢磨是杀出去还是静观其变时,远处又过来一队人马。
片刻功夫后就来到了近处,这时看的清楚些,为首的将领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身穿鎏金战甲,外头还斜批蟒袍,英姿颖发,特别是一双眼睛星目含威,真的是威风帅气。
身后拥着一干将领、武士,护卫在他周围。这些将领、武士身上气息涌动,目露精光,俱都是高手。
特别是两个锦袍老者,体内真气凝练,路过一眼看出修为都是三品巅峰。
待这批人马进场后,周遭的甲士皆振臂高呼:
“秦王万胜!”
“秦王万胜!”
“秦王万胜!”
路过心中暗想这人就是秦王啊,还以为是个上年纪的,没想到是个青年人。
秦王纵马往前,进入圈内,略微好奇的看了一眼孤零零立在一旁的路过,又将目光看向了那群宋军,整个唐军包围圈也向内围来。
行到待到与宋军相距离不过百米,秦王开口道:
“赵诘,事已至此,还不受降?”
“逃至燕国又能如何?燕国半壁江山已经被我唐军扫平,你以为燕皇还能顾得上你?”
宋军阵中更是慌乱,片刻后众兵士拥出一人,这人身穿常服,白白胖胖的,倒像是个富家翁,气度与那秦王相比差了许多。
来到阵前,居然往地上一跪,口中高呼:
“赵诘愿降,只乞活命!”
原来这就是宋国国主啊,路过虽潜在宋国监察院几年时间,却是真的没见过宋国国主的模样,今日也是头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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