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啷啷!
只见十位绝顶高手正围着一名白衣男子各自抽出武器,有的持剑,有的拿刀,有的执戟,有的握枪,有的抓笔,有的横着双刺,有的拂尘高举,空手的或作掌,作拳,作拈花指。
白衣男子全然不惧,右脚足尖轻点,迅速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尘烟四起。十大高手便立即发难,各显神通,誓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苦头。
白衣男子从尘烟中欺身躲过了一杆破空而来的长枪,那持长枪的矮下身子压下枪杆,枪头就如蛟龙出洞般回头咬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迅速转身将已到跟前的判官笔推了一把,判官笔就势撞上了长枪,长枪与判官笔被震得各自退了一步。
得这一步的喘息,白衣男子以指对掌,以掌对拳,以拳对指,又逼退了三名高手。
冷不丁一记拂尘,顺着白衣男子的耳边拍过去,在空中宛似炸了一个响雷,若是拍在脑袋上可要性命不保。拂尘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白衣男子冷笑一声,右手筋脉暴胀,以手刀与拂尘相接,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火花之后,拂尘落地,只留下那名高手拿着拂尘的杆目瞪口呆。
接踵而来的是大开大合、至阳至刚的巨剑,速度不快,剑意澎湃,白衣男子忍不住叫好。恰好双刺逼近,白衣男子伸指在他脸色挠了一把,鲜血滴落,白衣男子反手将鲜血弹出,与巨剑剑尖相撞,剑客瞬间震得虎口出血,差点握不住剑柄。剑客拼命稳住自己与那力量对抗,最终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巨剑脱手,剑客倒地。
那巨剑倒地之前,一道残影闪过,双刺直接逼近白衣男子,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双刺在一步之间辗转腾挪,竟织出一张天罗地网,将白衣男子的退路死死封住。
那边厢,执戟的抓住天龙戟的底端,身体后仰,身体抡个半圆,大吼一声,将戟用尽平生力气向白衣男子劈来。
白衣男子心知不妙,忍着被双刺割开双臂的疼痛,往前双掌将使双刺的拍出。使双刺的吐着血飞出十来米后倒地,白衣男子回头,只见这一戟如天神下凡,如同要将这天地劈开一般。白衣男子紧皱眉头,右手拳头已包裹上一圈翻腾的气流,大喝一声右拳击出,天龙戟上的金光顿时消散,戟头崩裂直至底端,拳意直直打在执戟人的胸口之上,瘫倒在地。
最后只剩一个刀客,脚踏莲花,白衣男子打出几拳,都被他用刀身卸去了力道,白衣男子咦了一声,加快了拳速,刀客仍是不快不慢,却没有一拳能打在他的身上。白衣男子见他防得滴水不漏,便退开一步,气沉丹田,随即调用自己绝大部分的功力喊道:
“啊!”
宛如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刀客的衣服都被撕裂吹走,脑袋眩晕耳膜流血,无力地跪下。
经此一役,白衣男子成为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
因为各大门派的掌门、师尊,也没有把握能在面对十大高手的情况下占据绝对优势,更何况赢得那么轻而易举,更可怕的是,天下第一的白衣男子,还年纪不到三十岁,长此以往,只怕是臻于化境,超凡入圣指日可待了。
所以哪怕是天下武功的排名争得头破血流,第一的位置是没有人敢觊觎的,据说排名第三的青藤老人曾慕名前往与他讨教武道,三天三夜之后绝望醒悟,自己一辈子苦心孤诣追求的终极,竟是别人无心插柳的起点,从此放下武学,退出江湖。
江湖轶事自然是茶楼说书人的绝佳素材,添油加醋,无中生有,都能吸引来无数的茶客听者,只是有一点总让说书人难以启齿,也令文武榜撰写人落笔为难,就是这天下第一的白衣男子……
叫王二。
常人总认为大侠总是英俊潇洒,大名也更应该气度不凡。
但那只是常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鉴于许多武林同道也不同意自己败在王二手里,于是不谋而合,大家都称呼他为武圣王二,简称武圣。
武圣出生是谜,经历是谜,只知道他与一个小孩作伴行走江湖,后来定居于锦云山鸿云峰囚凤岩摘星阁,在此开山立派,取名摘星派。
武圣事无巨细,事必躬亲,非常仔细地指挥摘星阁的装修,装修预计七月二十五完工,武圣计划八月二十五邀请各武林同盟前来锦云山参加摘星派的开业大典,并且钦定跟他作伴的小孩做摘星阁的大弟子,也就是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摘星阁已经完工,开业大典在即,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武林中人猝不及防。
这天上午,摘星派掌门人王二正位于锦云山鸿云峰囚凤岩摘星阁对这段时间以来的工程进行验收,并与包工头核对尾款的事宜,就尾款是三个月以后付清还是当场结算这个问题聊得不是很愉快。
掌门虽然武道精深,但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稚嫩地与孩童无异:“你们没有做出我想要的大门,这个大门给我我都嫌寒碜,预算还比之前多了一倍。你们没做好,拿什么钱!”
包工头听言,就拉着几个工人堵着掌门,并扬言自己不会武功,碰一下就死,死了你来帮忙养一家老小。
堂堂武圣也无可奈何,抽出八月二十五那天宴请武林同道的经费来驱散这一帮工人,随后坐在掌门椅上闷闷不乐。
直到中午下一任掌门候选人来叫他吃午饭的时候,他还是一直沉吟不语。饭吃着吃着,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跟一直以来相依为命、即将成为他的开门大弟子的弟弟探讨道:
“弟弟,你看,不会武功的,一般都比较怕会武功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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