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还能维持平衡,后来速度越来越快,坡度越来越陡,再加上无处不在的碎石和树干,简直让人避让不及。陈若维就这么连跌带滚的从山崖上摔了下去。直到冲入一堆灌木丛中才停下来。
他躺在地上喘了一会儿,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全身简直像被一群人暴揍了一顿似的,疼的要命。
他试着走了几步,幸运的是,好像除了擦伤之外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自行车也还好,除了龙头歪了之外也还能骑。
他往上望了一眼,后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刚刚是完成了一个多么惊世骇俗的壮举,他敢打赌就算是最有经验的极限运动选手也不会冒险从那上面冲下来。他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因为运气,千分之一,也许万分之一的运气。
现在怎么办,他又拿出地图和指南针,发现完全失去了任何参照。继续向北还是先去什么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他还拿不定主意。
刚才那群人到底是猎巫队的人还是强盗呢?在边境这个地方两者之间恐怕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强盗不就是曾经处决巫师的军人吗。
要知道在这个星球,一颗巫师的脑袋可是能换不少金币,更何况是奥兹瓦尔家族的脑袋。
“奥林?喂,你在吗?!”
他从背包里拿出黑魔球,拍了拍。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周五离开城堡以后他便再也联系不上奥林了。在这个陌生星球的荒山野岭之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现在别说什么越过北境长城了,就算生存都是个大问题。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身边有一条湍急的小河,山路崎岖,四周尽是高大的古树。此地不宜久留,那伙不明身份的人可能还在寻找他。陈若维决定沿着河水上游前进,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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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混着煤灰味儿的风吹过,杜威一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冷风镇,镇口的铁匠一面斜眼看着他们经过,一面用铁锤狠狠的敲击着火红的剑刃。
几个在枯井旁站着的散兵游勇一看到他们来了,立马让出了一条道路。自从阿克托尔死了之后,这里就变成了各路人马争夺地盘的血腥杀场。
可惜时过境迁,没人能代替阿克托尔的权威重新团结起边境军团。不管他们这些曾经骄傲的军人有多么不愿意承认也好,自己的命运不可避免的跟巫师们一起日落西山了。
他看到一个又一个试图控制军团的野心家最终都赔上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的冷风镇只是维护着表面的和平罢了,任何一派人马都无法取得绝对的优势。他们日复一日的互相消耗着,一方遇到了意外的灭顶之灾,另一方就会瞬间填补前者的真空。
边境军团,或者说这群可怜的乌合之众早就失去为之起誓的信条。所以他便不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安。
杜威的一行人继续向着镇中心的广场前进,那里曾是军团的指挥中心,巫师的刑场。现在断头台的铡刀早已生锈,连乌鸦都不会在这个地方停留。
他在那儿等了一会儿,过去的光景不禁重现眼前。他们刚来时还是一群毛头小伙,而维克那时已近中年。大批的黄金被运到这里用于发放军饷。军团的巡逻队每天都会进入森林搜索巫师的踪迹。
直到几年后,北方的大家族们收回所有的援助,他们巴不得看到军团在内耗中彻底消失。对他们来说,军人永远都是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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