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霓裳已领教过白帝子的厉害,就是自己和师兄联手,也不能取胜,但听他说降服白道士竟是如此轻巧,猜想这个大师一定是法力无边,只是看他把白骨锤拿在手里的贪婪之情,却又不像一个得道高僧,略有怀疑道:“前辈将它收缴,难道不知这是凶邪之物么?”
普渡道:“此锤来历非同寻常,与雪鹰盟洪荒老祖还有着不解渊源,老衲怎会不知这是一柄邪物呢!”
花霓裳道:“大师既知是邪物,为何还要带在身边?”
普渡道:“此等凶戾之物,落在奸邪之手,世间又不知会多上多少冤魂。被我收在身边,也算是为苍生除去一害。”
花霓裳听他这样说,难免会有一些牵强之意,推脱之嫌,略带嗔怪道:“总之大师将此物带在身边,终究是有失佛门法度!”
普渡也不嗔不怒,义正言辞道:“你这女娃所修之道太过狭窄,真正大道何来正邪之分。只要心怀天下,为苍生谋福,邪亦是道;若只为一己贪欲,贻害苍生,正亦是邪。所以正邪并非绝对,只要心怀悲悯之心,是魔是仙又有何分别?”
花霓裳心中猛然一震,脸色一红,不曾想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枯瘦和尚,心胸竟是如此豁达,完全跳出三界。非但道法高深,已悟透禅机,超凡脱俗。这身体虽是瘦小,却装着天下苍生,心中顿时升起敬佩之意,惭愧道:“大师教导极是,怪晚辈天生愚钝,修为尚浅,竟不能冲突俗尘眼界,晚辈定谨遵大师教诲。”
普渡笑道:“这个也不怪你。慢说你一个年轻女娃,正是非黑即白的年纪,领悟不到实属正常。就是全天下之人,能放下世俗偏见的又能有多少呢?”
“若天下之人都似大师这般豁达,当今世道又何至如此!”花霓裳这一句却带着无尽悲凉之意。
普渡听后哈哈一笑:“哈哈···你这女娃到是心灵聪慧,根骨资质亦也不弱,日后定是我辈后起之秀之中的佼佼者。”
花霓裳拱手一揖道:“承蒙大师谬赞,晚辈受之有愧。晚辈自入道以来,仅学得一些皮毛,不似大师这等觉悟,有包含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但晚辈日后定当以前辈为楷模,心怀天下,为苍生谋福。”
普渡满意的点点头:“天地长生,日月不灭,苍生即是生生不息。想我辈都是日渐衰老,犹如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之人,不能再守得苍生平安。而如今又恰逢群魔猖獗,祸事横生之世道。老衲却只是一身空叹,亦也无能为力。这以后斩妖除魔,再还苍生一个清平世道,就要靠你等有志后辈。我们这些腐朽老者也只能退居幕后,若能活得久些,只可为你等传授经验,指明前路罢了。”
花霓裳听他诚恳之中略带凄凉,安慰道:“大师怎能如此悲观,前辈乃是得道高僧,犹如皓月当空,怎能退居幕后,埋没了一生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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